安离脸一热,她想他的副驾驶坐大概是沈琪的专用座吧!心猛的紧缩刺疼,她不说话,现在有人送她去学校已经是万幸了,她对自己说。于是,乖乖的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下。
安离脸上还有凌薇留下的红色的巴掌印,在她左脸上甚是清晰刺目。江司寒从反光镜看了她一眼,见她缩在车门边,书包抱在怀里,把自己蜷成一团,只有那双大眼睛空空洞洞的望着窗外。
这时他手边电话响起来,江司寒按了通话键,电话那边是沈琪的父亲沈大风。他微皱眉,他跟沈大风向来不是很合得来。这位老军人有极强的仇富心理,他刚和沈琪在一起时,是受到他极力的反对的。沈大风一直认为他不过是有钱公子哥儿,玩弄沈琪罢了。
直到他和沈琪交往第二年后,沈大风才渐渐的转变态度,现在和他见面,也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相处。
他一听沈大风的话后,脸色大变,说了句:“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后,急速的摆动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他看了眼坐在后座的安离,冷冷的下命令:“你马上下车!”
安离本来还想着江天明的话,想着要如何才能避开他。江司寒的刹车吓了她一跳,她不解的看着他。是他说要送她去学校的呀!而且这里是高速的应急车道,她从这里下车连公交都坐不到的。
江司寒看她坐着不动,耐心全无:“听到没有,马上下车!”
“可是,
可是这里是高速,我、我要怎么下去?”就算他反悔要送她去学校,也应该把她放在一个有公交的地方啊。
“这是你的事,别再让我说第四遍,马上下车。”他目光如炬,显然她要是再不下车,他会考虑亲自把她扔下去。
他是在整她吗?是他说要送她去上学,却把她扔在高速上让她自生自灭。她看了看车外,陌生的公路,海城太大,她平时坐公交车,走的并不是这条路。她连去哪儿坐公交车都不知道!她试着用恳求的语气说:“可不可以把我放在一个公交站旁边,我不知道这是在哪里?我……”
她的样子是楚楚可忪的,江司寒有那么几秒是怜惜的,可一想到另一头的沈琪,他心急如焚。他不回答她,而是推开车门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一把将她拎出来,拿了她的书包往她身上一扔。安离的书包是极沉的,他一扔她受的冲击力太大,后退几个踉跄,整个人便摔到了地上。
后面有辆本田滑进来,幸好那人眼明手快,急速刹车后探出车窗:“搞什么?这是高速公路,不要命了吗?”
江司寒没心情跟人吵,也没心情理安离,看了她一眼,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红票子扔在她的书包上:“你从前面那个口出去,自己打车去学校。”说完,头也不回上车,开车一溜的走了。
后面的车按了喇叭,微转方向也从她身边滑过。她抱起书包,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三张人
民币,她死死的攥着纸币,一抬头江司寒的车已经不见踪影。她吸了吸鼻子,手掌磨伤了,泛出了血丝。一辆辆的车从她身边飞速而过,她的脚有些发软,终于走到了高速的出口,打到了一辆车。
安离迟到了一节课,她是老师的宠儿好学生,当她进教室时第二节课已经开始。她额头尽是汗珠,嘴唇发白,脸上的红印更加明显。
她低垂着头,静静的坐到自己的坐位上,一抬头便看到凌薇嘲弄得意的脸。她知道有无数好奇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就连老师的目光都是疑惑不解的。她面无表情拿出书本,认真上课。
江司寒一路上不知被电子眼照了多少次,扣了多少分,赶到医院时,沈琪已经被推出了病房。
沈大风看了他一眼:“琪琪刚做完手术,医生说她有视网膜脱落导至角膜发炎,随时可能会失明。”
江司寒听了后脸色深沉,马上去找医生谈。沈琪本来就是高度近视,两年前已经做过一次视网膜的手术,那次手术还是比较成功的,直到最近,她的视力开始急剧的下降,间歇性的还眼前会出现黑点。
江司寒已经陪她来过一次医院,上次医生就说了她的情况不容乐观。沈琪是研究员,最多的时间就是在研究院,每天高强度的工作也是她眼睛情况恶化的原因之一。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做眼角膜移植,但是现在志愿捐献眼角膜的极少,暂时没有可供移
植的眼角膜。”主治老医生为难的看着江司寒道。
“中国这么大,连一例都没有吗?”江司寒不由的质问,不就是一个眼角膜吗?只要能有办法,只要他砸钱下去,不怕没有志愿捐献的。
“江少应该知道,捐献眼角膜最好是自愿的而且要等捐献者死后才能移植。上次沈小姐住院时,我就已经在注意了,只要有新的角膜肯定会优先沈小姐。”主治医生深知这种大少爷难伺候,解释的时候小心翼翼。“不过国外医学更昌明,或许能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给沈小姐。”
江司寒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更是跟沈琪谈过这个问题。但是沈琪并不是特别同意,其实江司寒也联系了国个的一些医院医疗机构,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他在国内有势力,有地位,到了美国欧洲却不会买他的账。那些大医院也有大量的病患排队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