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在王宁和张江的两重压迫下,终于减肥成功并且背下了三字经。 张江很满意,王宁也很满意。 只有薛蟠不满意的世界达成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小子收拾了包裹,离家出走了。 还没走到侍郎府大门,就被值夜的护卫抓到,揪到了王宁跟前。 王宁披着衣服,打着哈欠,看着眼前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贾睿哭笑不得的挥了挥手屏退了下人,然后起来拧了把毛巾,给薛蟠擦了把脸。 薛蟠受宠若惊,这在谁家,都没有男性长辈对孩子这么好的。还亲自给你擦脸? 薛蟠顿时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姨妈姨丈对自己那么好,他还离家出走,他真没良心,他真是大不孝。 “姨妈!”薛蟠嚎啕了一声,扑了过来,抱住了王宁的大腿,就开始哭:“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宁揉了揉眉心,她肚子里还怀着探春,这会儿睡不够就想发脾气。但她知道,薛蟠这孩子心里委屈,若是她发脾气,薛蟠会更难过。 “好了,起来吧。”王宁叹道:“我可不想说让你读书是为了你好这种事儿,你读不读书,又或是读多少书,这都是你自个的事儿。只不过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清楚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你也该知道,咱们贾家薛家王家甄家,被外头称作四大家族。如今家族联姻,关系也越发的紧密。无论家里哪个孩子走出去,都代表着家族的脸面。” “你浑浑噩噩也好,你知书达理也好,都改不了你是家族子嗣的现实。我原不想管别人家的孩子如何,我管这些也心里累,只是我不想看着你薛家,已是皇商,还要被人说你不学无术。” “你来我家时才五岁,你当你母亲为何忍心送你过来?无非是不想你再担着商贾之名,想为你日后找个更好的前程。你妹妹自有你母亲帮着筹划,可你怎么办?” 薛蟠嘴巴哆嗦了一下,哭声渐渐小了。这孩子听进去了,纵然没太听懂,但也听进去了。 “再者,你是国公府的外甥,如今与你相交之人,虽还没有同龄,但若是有同龄人,必也是达官贵人之后。那样的人家,都会让孩子早早启蒙读书。你若是与他们一道游玩,说起来你连三字经都不会,岂不是让他们看轻了去?” 薛蟠嘟着嘴,又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王宁知道,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他亲爹薛四爷是掌管皇商买卖的主权者,他自幼在薛家,无论哪个孩子都不敢看轻了他。 来了荣国府,虽然元春等人经常打击他,但因为元春是姐姐,他也算听话。 若是换了别家的孩子,敢看不起他,这头铁的孩子只怕就要不服气发脾气了。 王宁叹气,拍了他脑袋一下:“这就是我让你读书的原因,让你明事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谁都得惯着你。” 薛蟠此时其实还是没有听进去,但是他知道了一件事,姨妈让他读书,是想让他不被人看不起。 这一点,他倒是记住了。 “姨妈,那可不可以少背一点?”薛蟠抽泣着问:“一天五行太累了,一天三行好不好?” 贾睿在一旁听得都想揍人了,这小子是真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啊。 “你珠表哥幼时,一篇三字经,三天就能背熟了。” 薛蟠扭头懵懂的看着姨丈:“可,珠表哥是进士啊,他那么厉害,他当然能三天背熟。” 贾睿扶额,他家崽是先认真读书才中的进士好吗?这顺序错了! 王宁这下被逗笑了,前俯后仰,笑的院子里亮了不少灯。 “罢了罢了,如今让你懂这些,还是早了。慢慢来吧,只是往后受了委屈,不可再离家出走,有什么直说就是,难道姨妈和姨丈是那不讲道理的人?” 薛蟠从地上爬起来,抹着泪保证,再也不敢离家出走了。 等下人把薛蟠带回去睡觉了,王宁打着哈欠躺下,贾睿在一旁越想越气:“就不揍这小子一顿?他竟然离家出走耶?” 王宁笑了:“揍他干嘛,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犯不着咱们来揍。” 贾睿嘟嘟囔囔躺下睡了,因为这一折腾,导致他没睡好,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贾睿起身洗漱换好了衣裳,出去外间,就见妻子坐在上首,跟底下的釉屏道:“去张家说一下,今儿我不去了,昨儿蟠儿半夜离家出走,闹得我心神不宁的。” 釉屏满脸笑着应了声“是”就下去了。 贾睿走过来,扶起妻子问:“吃午饭了?今儿吃啥?你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