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花铃望着垂目不言的鱼夫子,蓦然拽起了他。 她要带着他去找师兄,师兄一定能救他们。 鱼夫子抬起头来,有些恍惚地望着花铃。 大约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哪里来的勇气,可她拉着他在水里狂奔,“去溪边!” 鱼夫子看她神情坚定,不由自主跟着她往前,水潭上方寂静无比,谁也不知道那个道士会不会追下来。 花铃手里还捏着那颗小小的元珠,在水下的暗流中回头望去,仿佛是一瞬之间,一只恐怖的大手就攀到了她的肩上,黑衣道人目光冷沉得好似一块寒冰。 心中蓦然一声惊叫,她被吓到了。 “你——”,一个字还未说出,这道人的手猛地按住了她的天灵盖,那手稍稍用力,她便疼得好像死去活来。 鱼夫子见状,回头猛然向这道人抓去,他五指成爪,手背上的青筋既脆弱又狰狞。黑衣道人冷笑,“不堪一击!” 大手一左一右将他们二人制住,道人一掌朝鱼夫子拍去,拍中他之时,道士的手没入他的心脏处。鱼夫子被如此重击,眼瞳发白,血液在水底无声炸开。 猝然之间,花铃好似也被抓中了心,她惊惶大叫,扭头便在道士手上咬了一口。 连咬两个人,她都是下了狠劲,那道人仿佛完全没有料到,面色一变,立刻将她重重甩了出去。 她还想抓着鱼夫子往外逃,可不辨方向,这道人脸庞隐隐带着狰狞,并不打算放过他们。晕头转向之间,兜头骤然抛下一张大网,那大网落身即收束,猛然将他二人吊出水中。 水潭外面,是那小道士幸灾乐祸的面孔。 “抓住了!抓住你们了!” 这小道士耀武扬威地走到花铃面前,一脚在她胸口踢了一下。 花铃咚一声倒在地上,恰好碰到鱼夫子,他骤失了心脏,此刻便委顿无力地软倒,身上浮出一些淡淡的将要消散的白烟。 “鱼夫子……!” 在跃出水潭之前,他其实隐有一种不妙的预感,觉得自己可能会遇到埋伏,可他还是跳出来了,因为有个小姑娘过来找他。 青年身上透出令人畏惧的冰冷,白霜沾染了他的苍白的嘴唇,他对花铃道,“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他没有说出,心脏处的伤口极其致命,他双膝猛然跪地。 花铃觉得自己也快要晕过去了,两只手不停地颤抖,失声喊道,“鱼夫子!不要死!!” 呼喊之间,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冷冷的声音。 “你有一个办法救他。” 黑衣道人,面色冷肃,像是一柄化形的刀枪,他袖中的手腕烙着一个伤口,正是方才被女孩咬中的。花铃怕他,生怕一不小心毙于对方掌下,岂料这道人只是丢下了这句话便走掉了。 “你刚才……什么意思?”花铃抓着鱼夫子,最终还是扭头去问。 当鲜红血液从自己的手上滴落时,花铃感到了一股陌生的眩晕。 鱼夫子已经要死了,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他去死,便听信了这个道士的话。当手上微微传来一股刺痛,随即痛意放大,她把染血的手贴在鱼夫子的胸口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眸中传来一股金色的异光之时,黑衣道人眼中也闪过一抹欣喜的狂热。 仿佛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召唤绳索,欲把花铃给捆起来,然而,不巧的是,却有一道脚步声一落一起。 随即一声高叫喊了起来。 “师兄救我!”喊出声音的正是那个小道士,他此刻却悬在树上,一个年轻人手上抓着他。 这年轻人也是个道人,形容极俊,然而目光森冷,犹如一潭结冰的深湖,他手里抓着小道士的衣领,很是漠然地对着下方那黑衣道人开口,“放不放?” 看见他,花铃心中极是震惊,“师兄!” 她的师兄来了。 唐枕不得不来,她屡次三番见一只鬼怪,虽然暂时还留着性命,长此以往,却也不知会不会死于非命。 却不想她还没死于非命,那只鬼就要完了。 此番还甚是凑巧,恰好遇到的是个熟人。黑衣道人看着他,便是微微一愣,“想不到唐道长也跟妖精混到了一起,道长离开玄门这些日子,白长老可是十分生气。” 这中年道人居然诡异地跟自己师兄叙起了旧。花铃惊呆了。 可唐枕显然没有叙旧的兴致。 他有点那么不耐烦地松开了抓住小道士的手。黑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