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拳并不是复杂的武学,但它也是以少林吐纳法作为基础,有着自己独有的发力和内息运转方式,原主是从小由他父亲亲自教导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其逐步掌握,如今几乎成了身体的本能,练习时不再需要去想如何发力、如何内息运转,一切都如呼吸一样的自然。但现在薛畅很想比较一下系统中的罗汉拳练习与原主父亲所传授的是否有不同,所以他一边要仔细观察透明人的动作、发力、内息运转,一边还要依葫芦画瓢的做动作、调动内息,难免顾此失彼。
到最后薛畅不得不停下来,尝试着说道:“能不能让它练完一招之后先停下来,等我再说开始时,它再演练下一招?还有它的动作能不能再慢一些?”
片刻之后,系统居然显示出文字回应:“可以,你甚至可以要求反复演练其中的一招。”
系统还真是设想的很周到!……薛畅大喜,他决定先看透明人演练一招,等记熟了之后再对比着练习,然后彻底练熟了这一招,再进行下一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畅终于能够按照系统中透明人所教授的方法将一整套罗汉拳连贯的打完。
薛畅喘着粗气,感觉内息不稳,有点后继乏力了。昨天清晨他练习罗汉拳时很轻松,但现在打完系统指导的罗汉拳却感到比较累,原因就在于这个罗汉拳和原主学的罗汉拳有一些不同。
最主要的不同在于系统要求的更加精细,每一块骨骼的运动轨迹、每一块肌肉的收缩、每一条内息运转的脉络都清清楚楚的展示在薛畅的眼前,当他练习时达不到要求,系统就会提醒,促使他尽力去做好,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没能完全达到系统的要求。
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内息的调动。原主父亲传授罗汉拳时要求拳到力到,做到这一点就成功了,但内力是通过哪一条脉络到达的?又要到达拳和脚的具体哪个部位?……他却从未仔细说过,或许他本人也不清楚。
但系统却清晰的标识出来,而且有时还要求内息不能只到达拳和脚的主要穴位就停止,而要继续向前通过不知名的窍穴,精准的到达拳头和脚面。
薛畅虽然尽力去尝试,但最终也无法完成。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毕竟他的吐纳法才刚刚入门,内力还很浅薄,但他坚信只要他坚持按照系统中的方法修炼下去,对内力的掌控肯定会越来越精妙自如,到时候一定可以做到气随拳动、指哪到哪。
此刻,薛畅兴奋是兴奋,但他却无法再继续练习下去,因为体力消耗很大,而且精神也有些疲惫。
他不得不退出系统,这才发现天光已然大亮,徐熙正站在不远处向这里凝神观看,而在他身后,那个叫樊狗儿的青年正趴在庙门口偷望。
薛畅也没在意,收了拳,向徐熙走去。
“师父,你今天打的拳好像跟昨天有些不一样?”徐熙有些疑惑的问道。
一个从未练过武的孩子仅仅看了几遍,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观察力很强啊!……薛畅心中一动,轻按住徐熙的头,语气轻快的说道:“你师父我发现原来的拳招中有些缺陷,正在改进它,让它变得更厉害。等你长壮点了,我就开始教你练拳,好不好?”
“好!”徐熙眉开眼笑。
“对了,你早上拉肚子了吗?”
“拉了一点,没有昨天厉害。”
“哦……去烧点水,咱们把肉干吃了,就出发吧。”薛畅摸摸肚子说道。
当然薛畅是动口不动手,都是徐熙指挥乞丐们去做,可等到薛畅接过盛着热水的、脏兮兮的破碗,再拿起一块散发着怪味、并且还有点发霉的肉干,他没有了胃口。
“这肉干坏了,不能吃了,否则会拉肚子,咱们还是去镇上买点吃的吧。”
“师父,你不是说我们在到达成都之前,钱得紧着点用吗?”
“哎呀,情况有变嘛,谁知道肉干会坏了呀!……不如这样,咱们去那个叫……金矢的饭铺,说不定那个小姑娘卖给我们的食物会便宜一些。”
薛畅的随性让徐熙有点无奈,但他也只有服从,有些不舍的将因沾了雨水而发霉的肉干给了乞丐们,然后跟着薛畅出了庙门,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樊狗儿一眼。
樊狗儿羡慕的望着薛畅一手携徐熙、一手抱小狼走远,还是忍不住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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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向金矢饭铺的一条不太宽的巷道里,眼尖的徐熙突然小声对薛畅说道:“师父,那个人好像是唐大侠的随从。”
薛畅忙定睛一看:还真是!
只是现在那位少年带着斗笠,穿着粗陋的衣服,一副马夫的形象,驾驭着一辆普通的马车,正气愤的对前方卸货的驮车大骂:“你赶紧把车子挪开,把道路让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驮车的车主满不在乎的说道:“小崽子,口气不小啊!老子我今天就不让,看你能把我怎样!”
少年有些焦急,懒得再多说,伸手往怀里一掏,再向驮车车主一甩,一点寒芒闪过,听见“叮”的一声脆响,驮车车主束发的木髻飞了出去,头发全都散落下来。
车主大惊,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