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功昂首挺胸走进大京城。
他是镇国公麾下,此次被举荐来到京城,接受陛下的检阅和考核。
并非他背景多深厚,此次能进京,也是经历了一波三折,可谓运气使然。
一开始,镇国公已经确定了二十个名额,没他份。
结果,临近出发的时候,这波人发生了斗殴,其中一人被打断了胳膊。
镇国公大怒,当场取消了三个名额。
一下子空出三个名额,这对大家伙是好事啊。
他陈建功在军中没啥名气,可是心里头总归要想一想,万一轮到自己如何如何。
这可是去京城,一辈子难得的机会,要是轮到自己那真是祖坟冒青烟。
没想到,他姐夫太给力了。
他姐夫身为先锋营校尉,也算是镇国公麾下铁杆部下。他姐夫年纪大,三十好几奔四的人,不符合陛下的要求,于是就同上峰举荐他陈建功。
然后,上峰又将他的名字报到了镇国公面前。
军中嘛,除了关系户,大家就讲究一个勇武。用一场比斗决定三个名额的归属。
别看陈建功平时不声不响,但他有家传的功夫,他姐夫平时也没少指点他。
最后,他险胜,拿到了三个名额当中的最后一个,公费前往京城出差,一路都有报销,爽得他要飞起。
到了京城,他都不觉着累,赶路那点运动量同平时练武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看什么都稀奇。
“哇,这么多人。”
“耍猴的。”
“那是卖什么的?”
“他们手里头拿着的是什么?搪瓷?搪瓷是什么?”
典型的乡巴佬进城,兴奋的小眼睛都快变成了大眼睛。
一行二十人,拿着公文先去兵部报到,这是应有之意。
结果,兵部的吏员将他们赶了出来,“你们归属陆军衙门,不在兵部,去五军都督府报到。”
“五军都督府又在哪里?”
“看见了吗,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走到底,门口有大狮子的就是五军都督府。你们以后吃喝拉撒,任何问题都找五军都督府,我们兵部不管。赶紧走,赶紧走,别挡在门口。”
二十人于是根据小吏的指点,走到街道尽头,果然看见了大狮子。敲门,道明来历身份,这回终于找对了衙门。
五军都督府的小吏给他们一个个登记完毕,又指点道:“以后你们都不用来这边,直接去校场。那边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几位将军也住在那边。快去吧!其他几路的兵卒都到了,你们算是来得晚的。别忘了腰牌,没有腰牌可进不去校场。”
于是,陈建功又跟着兄弟伙们,转战校场。
“京城就是大,这么多衙门,老子都快晕头转向了,还没找到地。”
“到了地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咱们是镇国公麾下,代表了镇国公的面子。做事之前,脑子先动一动。丢了自己的面子没关系,丢了镇国公和咱们东路军面子,后果自负。”
带头的孟辉提前打个预防针。
各路兵马,天南海北,齐聚京城,且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
大夏天的,就怕打起来。
军中打架,还是在皇城根下,打架的后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有多严重。
要是事情捅到了陛下跟前,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必须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该吃亏的时候就要吃亏,该忍让的时候就得忍让。
一路兜兜转转,可算是到了校场。
验证了腰牌,守大门的兵卒放他们进去。
“你们新来的,给我看看文书,我带你们去安顿。”
孟辉递上文书,对方大高个,身体鼓鼓的,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原来是镇国公麾下,不错,不错。我叫卢秉,我带们去宿舍。都跟我走。”
一行二十人,提着行李,跟着卢秉前往营房。
营房就在围墙后面。
“这里原本是夹道,有几排房子。陛下为了安置你们,特地吩咐少府重建了这些房子。你们的宿舍在十八号,你们来得晚,所以排在了后面。一个宿舍二十人,都进来都进来。看好了,床,被子,毛巾,搪瓷盆,脸盆架,你们现在看到是什么样子,以后每天起床后都必须恢复成这个样子。要是谁没做好,就要扣操行分。操行分扣得多,就没肉吃,。别人吃肉,你们喝汤,记住了吗?”
“啊?”
“这这……”
“要保持和现在一模一样,这怎么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们可以到前面几个宿舍取取经,他们比你们早来几天,已经学会了如何叠被子,如何将宿舍保持第一天的模样。我言尽于此,谁要是不遵守规矩,扣了分,吃不到肉还要加练,可怪不了我。”
“卢兄,敢问从今天起就要计算那什么操行分吗?”
卢秉笑了笑,“那倒是不用,总要给你们几天适应时间。不过,在正式训练之前,你们就能按照要求做好这一切,后面会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卢兄能不能提前透露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