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商团那边,我们王府倒是有些关系。”
张管事含蓄地说了一句。
叶慈顿时笑了起来,她就知道经营近两百年的齐王府,关系必定是遍布天下。
没有旨意,藩王的确不能离开封地,王府亲兵同样不能离开。
但,没说王府的管事们不能离开,也没说掌柜们不能做生意。
天下间,公认最富有的几个王府,首当其冲应该是福王,武宗后人,也是武宗最宠爱的小儿子。当年封王赏赐的时候,据说文官们跪在宫门外哭了三天三夜啊,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武宗力排众议,不能将皇位给宝贝儿子,还不许他给宝贝儿子多一点赏赐,凭什么。
据史书记载,为了这事武宗还杖毙了几个言官御史。
比福王府稍微穷一点点,高居富豪棒榜眼位置的,正是齐王府。
嗯,有个问题,福王府只有不到百年的积攒,准确地说也就是七八十年的积攒。而,齐王府却有着两百年的积攒。
结果,两百年的齐王府竟然比福王府还要穷一些些?
可想而知,当年武宗给福王府的赏赐,的确是太多了。多到文官们都在哭啊!
叶慈依旧笑而不语。
张管事迟疑,试探着有说了一句,“若是叶姑娘需要,齐王府可以出面,同西北商团谈一谈。做生意嘛,和气生财,哪能封死商路,这是坏人钱财,得罪人地事情。”
叶慈感谢道:“多谢张管事。”
“那,之前说的事情……”
“实在是太忙了。”叶慈依旧推脱。
张管事顿时就跟大冬天一盆凉水浇下来,那滋味别提了。
对方要的未免太多了。
他咬咬牙,再次说道:“少府那边,帮忙牵个线也不是不行。但,真的无法保证事情能成。”
“若是齐王府肯帮忙牵线,慈感激不尽。一定尽心竭力为齐王他老人家排忧解难。”
张管事闻言,心道:果然要价不菲,打的是少府的主意。
小小姑娘,野心可不小。
莫非是定王在背后授意?
于是,他多问了一句,“不知姑娘和定王的婚期可定了?”
“最迟今年年底,应该会提前。”
“恭喜叶姑娘。我家王爷感谢姑娘的帮助,特命我带来了一份添妆。”
这老滑头,直到叶慈松口答应帮忙,才肯拿出齐王的心意。
礼单奉上,叶慈一看,这份添妆未免太厚重了些。
金银珠宝这些不算,另外还送了位于京城一座宅子,两个田庄。
这是将生儿子的任务,都压在了叶慈身上。赌叶慈能行!
分明就是个赌徒啊!
叶慈:“……”
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其实,齐王的问题很简单,吃药吃多了。是药三分毒,胎儿先天有缺陷,滑胎实属幸运。总比生下有缺陷的孩子强。
只要将药停了,后续注意身体调养,相信很快又会有好消息传出来。
只是……
她不能这么说啊。
齐王府又是帮忙找西北商团和谈,又是帮忙牵线少府,又给了这么厚重的礼物,结果就来一句:停药。
恐怕张管事当场就要翻脸。
上辈子跟随老爹走南闯北,学到一个真理,就算是再简单的事情,比如举手之劳就能解决的问题,在主家面前也要假装很难很难。
一分钟能解决的,至少要拖延成三个小时。
一天能解决的,至少要拖延个七八天,半个月。
否则,主家以为你挣钱太容易,甚至以为你是在骗人,给钱就会不爽快,甚至是赖账。
想想看,一分钟就把问题解决了,收费三万,主家能高兴才怪。
这么简单,要我三万,抢钱啊!
如今,叶慈也面临这个问题。
她经验老道,沉声道:“齐王他老人家的问题,说难也难得很。先把药停了吧!”
“叶姑娘的意思是,我家王爷吃的药方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已经不适用。你家王爷现在吃的药方,主要用于治病。显然,病已经治好了,否则后院的娘娘们也不会有动静。病已经治好,药再吃下去真要吃出病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调养。”
“请教叶姑娘,该如何调养?几个大夫也都开了调养的方子,却不见效。”
“当然不会有效果。大夫们手中的方子,都是传统药方。齐王他老人家天天吃药,年年吃药,身体已经有了耐药性……所谓耐药性,从字面理解,药物对身体已经不起作用,或是作用有限。原本十分的药力,齐王服用后,最多只有一分药力。”
张管事一听,顿时就急了。
“那怎么办?”
叶慈郑重说道:“传统药方不管用,那就换一个药方。”
“请叶姑娘救救我家王爷。我家王爷为了子嗣一事,每日殚精竭虑。若我家王爷能心愿得尝,事后必有重谢,加倍!”
张管事生怕自己给出的筹码不够,最后还加一句加倍。
以齐王府的豪奢,加倍的话,肯定不是简单的一倍,估摸着最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