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定王刘珩还在埋首奋笔疾书。
他将今日所得,一条一条写下来。
邓少通在一旁伺候,感慨了一句,“叶姑娘果然擅财。等她过了门,王府的产业都交给她打理,肯定能钱生钱,要不了两年王爷就是京城最富。”
“千万不能最富,否则如何在母后跟前诉苦,如何博取父皇同情。”
“是老奴相差了,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刘珩早就想好了,他要做个孝子,一个啃老的孝子。
能啃老,也是一种本事。
可不能让父皇母后以为自己有钱花不完。得时常讲困难说苦难,才能让父皇母后知道自己的难处。
这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本王过去就是太老实,受了什么委屈都默默忍着,生怕惊动了父皇母后。如今想来,真是傻。我不说,他们又怎么知道本王的难处,又怎么会体贴我,关照我。从今以后,本王只报忧不报喜。”
这……
定王还真是个‘大孝子’!
“会不会不太好?”邓少通很是含蓄。
世人都说大孝子要报喜不报忧,到了定王这里怎么全都反了过来了。
“不好又如何?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就藩本王就了,大不了就是除爵。然而,本王并没有犯下要命的大错,为何要被除爵?至于性命,吴王都已经民心所向,不也好好的嘛。至少本王并没有威胁到父皇的位置。”
“依着王爷的说法,吴王已经威胁到陛下的位置。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当然没有。但是,薛家给吴王造势,造出了一个很有能耐的势,引起父王警惕和猜疑。他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希望他们继续如此聪明下去。”
刘珩心情很不错。
吴王犯错,他才有机会冒头。
吴王犯下更多的错误,他就有更多的机会。
……
次日一早,队伍继续前行,直奔京城。
京城还是那个京城,繁华依旧,人烟稠密。跑官的,买卖货物的,出京任职的……这就是全天下人人向往的权利中心。
有嚣张奴仆打马出城,双方眼看要要撞上,幸亏及时刹车。
“没长眼睛吗?耽误了大事,吃罪得起吗?”
“放肆!胆敢冲撞王爷车驾,死罪!”
“哪个王爷?说清楚哪个王爷?”
“此乃定王座驾……“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定王殿下。知不知道我们是哪家的,不才,正好是克定王的薛家。”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打!打死了算本王头上。”马车内传来定王刘珩冷清的声音。
亲兵得令,哪里还有顾忌,直接开打。
双方就在城门口,厮杀起来。
周围行人车马急忙躲开,却也不忘看热闹。躲到安全位置,看着稀奇,偶尔还要起哄两声,“打得好!”
薛家的奴仆自然不是王府亲兵的对手,几个回合,玖被打趴下。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不要杀。
亲兵副统领马鹞子请教,“请王爷示下。”
“胆敢冲撞本王座驾,看在大哥吴王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一根手指头。”
“大拇指?”马鹞子请示道。
“随便!此事你做主,本王不管。”
马鹞子嘿嘿一笑,当即下令,砍手指,每人一根大拇指,必须都是右手大拇指。
命令一下,几个亲兵就拿着斧头,大庭广众之下,当着看热闹的民众,就要砍手指头。
“妈呀,砍了右手大拇指,这手还能用吗?”
不少围观者,纷纷举起右手,想象没有大拇指会怎么样。
特么的,竟然连筷子都握不住,更别说提重物拿刀棍。
“完了,完了。砍了大拇指,这手就废了啊!”
薛家的奴仆自然也知道大拇指的重要性,一个个开始求饶,哭爹喊娘。
“有眼不识泰山……
“我狗眼看人低……”
“我不是个东西……”
“王爷饶命啊!”
“两根手指换一个大拇指,求王爷开恩。”
“砍左手砍左手。”
“不能砍啊!”
砍了右手大拇指,大家就成了废人。薛家不会要一群废人,更不会为几个废人出头。
亲兵哪会听那么哭嚎,直接堵住嘴,斧头一起一落,右手大拇指滚落在地。
这帮亲兵个个都是外伤高手,直接往伤口上洒上特制止血药,血很快止住。又给洒上伤药,还嘻嘻哈哈说道:“要不了几天就能结疤。从今以后,你们个个都是好汉。”
不等砍手指结束,定王的车驾已经缓缓驶入京城。
此次回京的定王,用七八根大拇指,彰显了他的脾气。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忍气吞声的三殿下。
谁若是以为他依旧是一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就得掂量掂量。
定王无所顾忌,其他人敢吗?
入了京城,叶慈是来过京城的,对京城没什么好奇。
到了朱雀大街,双方分开。
定王回他的王府,少府已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