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 “还真放晴了!”晏连泽指了指万里无云的晴空,搓搓手问,“朋友们,我去打个球不介意吧?” 江芋和王斗当然没意见,甚至两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沈安宁,好像她是什么不让他们出去玩的教导主任。 沈安宁好笑地点点头,三个人登时开溜,生怕她反悔。 走在最后的反而是最先提议的祁燃,但沈安宁觉得人还在生她气,就没跟他一起,回座位放好包,又去小卖部买了水,才去到操场。 难得的晴天,篮球场人尤其多,许久没挥洒汗水的少年个个精神抖擞,三步上篮比比皆是。 乍一下站在篮球场外面,沈安宁整个人都有点眼花缭乱,很是感慨这群男生的精力充沛。 篮球少年们大多脱了校服,只剩一件袖子卷到肩膀上的短T恤,所以还穿着外套的祁燃格外显眼。 不看穿着,他也理当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夕阳勾勒出少年意气风发的侧影,祁燃得了控球权,越过一众拦路者,冲至篮下,飞跃而起。 对方篮下还剩最后一道防线,跳起阻拦,高高扬起的手掌几乎要抢到球。 沈安宁不懂球,但也不自觉跟着场上的选手和观众一起停下动作,屏息凝看。 整个世界好像被按下慢速播放,祁燃一个假动作放弃投篮,兀地往旁边跃下,趁对方防守空当再度背身跳起,手上托着篮球用力一砸。 篮球入筐,满场喝彩。 背对着篮球筐的少年载誉而归,等队友向他簇拥过去的间隙还和对方防守握个手碰个肩,笑得肆意张扬。 有一瞬间,沈安宁和祁燃对上了目光。 之所以有这种感应,是因为他和队友击完掌,直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目标明确但又仓促转移。 沈安宁下意识朝祁燃走过去几步,才刚进篮球场,比赛哨声再次吹响。 场上重归紧张对峙,沈安宁正怅然着,坐在边上看球赛的江芋先发现了她。 “宁宁!”江芋挥挥手,把晏连泽的校服又摊开些,示意沈安宁过来一起坐。 沈安宁还没走到位置上,一件校服外套忽然从场子里边飞过来,特别精准地盖在了晏连泽的衣服上面。 扔外套过来的祁燃什么也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到底才十七岁,沈安宁很没骨气地在众人的起哄声里从脸红到了脖子,像只鹌鹑一样低着头坐在了祁燃的衣服上,手环抱着曲起的小腿,埋进膝盖冷静去了。 江芋凑过去小声八卦:“你们和好了?” “我也不知道……”沈安宁闷声闷气地回,“但他应该是不生气了?” “啊?不是你在生他的气吗?”江芋很震惊。 “我?”沈安宁也震惊,露出半张红透的脸,“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一直在躲他啊!” 沈安宁默了默,草草编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又忍不住问,“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她发现自己喜欢上异性朋友了,要怎么办?” “追啊!” “要是他有另外喜欢的人了呢?” 江芋安静了很久才说:“这应该挺常见的吧?其实我觉得呢,能操控的也不叫喜欢,那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争取又有点伤脸面,不如顺其自然、保持原样好了。” “保持原样?” “对啊,”江芋蹭过去,把头靠在沈安宁肩上,轻轻叹了口气,“不然躲躲藏藏的也很难受是不是?” 沈安宁心里边振了振。 江芋揉揉沈安宁的头,“男生神经那么大条,好好当朋友,他反而什么都感觉不出来的。” 像是为了应这句话,总算打完一局的晏连泽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拿走江芋怀里的矿泉水往头上浇不说,还特意往她的方向甩头发溅水。 两个人又在旁边一通闹。 余光注意到慢悠悠走来的祁燃,沈安宁站起来,心里那头小鹿复苏,随着他的走近越跑越快、越跳越高。 但祁燃故意没分出半点眼神,马上就要从她的身边略过。 沈安宁静了静心,递出手里的矿泉水拦人,“等等,我……有话想跟你说。” 祁燃生的高挑,饶是沈安宁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也在他面前显矮。 他又往外走了些,让阴影落在沈安宁身上才停下,一言不发地接过水,拧开瓶盖灌了几口,等着她继续说。 按照流程来说,沈安宁现在应该把人拉走,接着找个角落把事情讲清,但又有点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