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初中体育课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她隐约记得是因为他低血糖,连忙掏出口袋里的薄荷糖喂给他。 徐经铎班上的同学很快也聚过来给他喂食糖水、饼干,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要扛人去医务室。 “不用去医务室,我没事,谢谢大家。”刚恢复些血色的徐经铎拉住几欲起身的沈安宁,“安宁……” 话没说完,沈安宁身后兀地又传来声人体倒地的响,她回头去看—— 灰色运动裤卷至膝盖,祁燃光着小腿,四仰八叉地躺在塑胶跑道上,满脸痛苦。 沈安宁从徐经铎那抽回手,慌忙扶起祁燃。 祁燃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手虚揽着她的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气音轻声说着什么。 沈安宁听了一会才辨认出他在喊糖。 糖??? 她拖着小绿茶躲到阴凉下才戳穿:“还装?” 祁燃故作虚弱地又咳嗽几声,见实在没了可信度,才慢慢站直身子,“……现在好了。” “现在好了?”沈安宁又气又笑地重复了遍。 他面容诚恳地点点头,把卷至膝盖的灰裤子放下去,“一定是天气太热,我穿得比较多,跟他们一比,中暑了。” 那模样挺纯良,搞得好像他是什么良家妇男,外面那群穿短裤跑的都算妖艳贱货。 祁绿茶再度上线:“可能是光腿的更显眼吧,冠军哪比得了……” 沈安宁无语得都想说她要是看了就去死好么,手却很自觉地去兜里翻给他准备的润喉糖。 “小燃,过来。” 糖还没拿出来,不速之客先到。 说话的女人看着没过四十,一身绣有暗花的丝绸长裙显出腰身曲线,气质优雅。 江南调温柔悦耳,祁燃却厌烦极了,绷着脸,“有事吗?妈?” 这个妈喊得不情不愿,女人也没生气,朝沈安宁微微笑了下,“同学,我有些话要和小燃聊,不好意思。” 沈安宁很识趣地走开,余光瞥见祁燃实在不好看的神色,只好借着路过的动作给他手里塞了几颗糖。 三人位于教学楼的一处荫蔽下,少有人经过,沈安宁猜想女人大概跟了他们挺久。 她想了又想,总觉得他妈很眼熟,没想出个结果,反而不自觉停在了拐角偷听—— “小燃,之前你说的话妈妈考虑了很久,你还是太年轻了,总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 “你来这就为了说教?” “你知道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连续被打断两次,女人再好的脾气也用尽,“你一定要浑身带刺?” 祁燃嗤笑一声,“有什么话直说得了。” “想送你出国,你就次次交白卷,考核通不过,好不容易让你去公司年会露个脸,你给染头绿,让你爸怎么想?” “让你们都死了指望我回去吃老本的心。” “你还小,根本不懂那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你有的还不够吗?非要把他那几个臭钱全继承过来才安心?” “臭钱?”女人听得出在气头上。 “你那些个破铜烂铁、借读学位费、送女孩礼物,都用的什么?啊?” “我告诉你,你爸已经快要完全放弃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会被退学你知不知道?” 她甩下这几句,踩着高跟鞋从另一出口离去。 鞋跟敲击地面的哒声渐行渐远,沈安宁从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眉眼低垂的祁燃,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沈冬冬。” 他一直知道她在。 沈安宁走过去,和祁燃并肩而立。 良久的沉默,却不尴尬,似乎仅仅是这么站在一起,甚至不需要对视,某些情绪都能得到抚慰。 “我妈,你可能认识,影后,宋晚玉。”祁燃抬头看了眼屋檐外湛蓝的天,笑了笑,“可会演了。” …… “你还吃不吃糖?”沈安宁默了几瞬,没等他回话,快速喂了颗糖过去,“很甜的。” 熟悉的薄荷味在舌尖蔓延开来,算不得甜,刚入口是那种带点苦的清新,含到最后才有点回甘。 但又像是在说,没关系,糟糕的事都会过去。 “是很甜。” 祁燃应了声,其实他早都放下了,也没什么可受伤的,毕竟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