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获连声应了个事,趁机一把将那妇人捉住,道:“我与我家娘子有些口舌,今日是我不对,不应闹到外面来让官爷烦心。官爷放心,我现在便回了。” 他一边说一边扯着那妇人往回走,自军巡铺兵来,仗义执言的人们也没敢做声了,只得看他将那妇人拖走,回家便又是生死未卜,心里正哀叹时,那先前挺身而出的男子却道:“慢些。” 严南看向那低声流泪的妇人:“这位娘子,你身旁的这位是谁?” 妇人不知他为何要问,经这一问,却浮现痛苦绝望的神色来:“回官爷,是……是我的夫君。” 糙汉脸庞流过一丝满意之色,严南转过来,对那军巡铺兵道:“这事既然军巡铺的兄弟们来了,这事便不好再金吾街卫插手。但恕我多言,这男子当众都敢殴打妻子,回去这位娘子恐怕还要遭受拳脚之苦。” 还未待军巡铺的人说话,那糙汉极度不满,大声嚷道:“这位官爷,我打这贱……我这娘子,实在是气的发狠了,我在外求人求生,她却丢下孩子躲在那齐家妇人家里。那齐家妇人也是个没信心肝的,我们邻里多年,就这么看着我那小儿没有母亲照料,帮她欺瞒,我家里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我和小儿这些天来饥一顿饱一顿的,倒是官爷来评评理,这事怎么了结?” 严南问:“你娘子为何躲你?” 还没等这男子狡辩,妇人便噗通跪下来,声泪俱下:“求官爷做主,我实在是被打得没有法子了。我娘家里的人已经都没了,没有人与我做证离,我去开封府去了两次请官爷与我做主和离,却都被打了回来。回来又是一顿高过一顿的好打,我实在受不住了,再打我便是要死了,这才躲了起来。”说完便立即将自己的衣袖卷了起来,的确是淤青遍布。 糙汉也不惊慌,道:“夫妻拌嘴,时有争斗,平常不过。” 严南没有理他,转头对那明显不想管的军巡铺兵道:“两位巡铺兄弟也见到了,这妇人可怜倒不论,这汉子打人却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我相信军巡铺的兄弟平日定是极为操心费神,但奈何这汉子不听管教。人前训斥听话,人后回家又是我行我素,现放回倒是小事,但今日阵仗闹得大,左右都是见证,若是出了人命有人见不过,状告东都府都是小事,若是敲了登闻鼓,扰了官家清净,查军巡铺不治之罪,那便是冤枉了。” 先前帮妇人躲避的娘子听出严南的意思,在一旁大声道:“就是,这位官爷说得极是。若是不出事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成家娘子与我有恩,我那日在家难产,稳婆赶不来,是她一手将我从鬼门关拖出来。若是成家娘子出了事,我就敢去敲那登闻鼓!还人公道!” 一旁的邻里也嚷嚷说话,军巡铺兵被吵得头痛,喝道:“安静!”说完瞪了一圈周围,问严南:“那依严卫探的意思是?” 严南想了想,道:“这样罢,这汉子不肯和离,也不肯休妻。先前大家也瞧见了,邻里收留她,也被这汉子寻麻烦,这孩子也成了威胁的工具。依我见,成家娘子先安置到我府上做个女使,工钱不多,但可暂住。待双方都冷静些再议。自然,成家娘子想要回家居住也是可以的,只看成家娘子意思。你可曾愿意?” 成家妇人万万没曾想遇到个发善心的官家菩萨,这下换成了喜极而泣:“我……我愿意。”严南又转向那男童,问道:“你是愿意跟着父亲,还是母亲?” 那男童立刻挣脱好心人的手,飞扑向那成家娘子,两人抱头痛哭。 六莹和魏留瓜籽也差不多吃完了,这闹剧也快收尾了,魏留瞧得来了兴趣:“东都府里,这样的官家子弟,我瞧着找不出第二个。” 六莹却相反,觉得无趣:“走罢。” 魏留也没多问,便结账跟着她走了。 糙汉见大势已去,恨极了严南,也不管军巡铺兵在场,上前抬手便要给严南好看。殊不知他打女人打习惯了,不明白只有自家娘子会忍让他,旁人只会教他做人。 他一抬手,严南便反手拿住了他胳膊,给了他警告后也不追打,一推那男子便跌坐到地上,那男子几欲发疯:“好,好得很,这贱妇是否早就跟你这狗官暗裹上了,今日你来替她出头,当众带走我妇,一个区区金吾卫探竟在天子脚下这般猖狂,不要那齐家贱人去瞧登闻鼓,我现在便要去敲!我要告到官家面前,把你些逼迫良民的金吾军巡,统统关进提刑大狱里去!” 军巡铺兵听他满嘴污糟,连自己都骂,哪里像严南好脾气,一个抬脚便往心窝死踹了下去:“你个腌臜的猪狗东西,敢跟金吾街卫动手,我瞧你是给脸不要,行,我进不进提刑大狱另说,我现在便要拉你去那军巡院狱里去。”说完和另一人架起这泼才,略略跟严南行了个礼,便拖着走了。 围观的邻里多受过这糙汉的欺辱,见状拍手叫好。那妇人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