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直接把黎霏霏绑回了海城的黎家老宅。
早年黎家是书香门第,因为祖上出了能做生意的能人,早早在海城买下最好的一片地,盖了座气派的大宅子,到现在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宅子在海城为数不多的山水环绕之地,风景非常好,随着年岁过去,周遭陆续新增了不少的豪宅,被称为海城富豪集中地。
曾经景初的外公还在世的时候,她一年的时间里,有至少半年都在这里度过,可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见证了她的成长。
然而景初遥望着坐绿树掩映之下古香古色的宅子,却觉得恍如隔世。
在她的记忆中,原主已经好多年没回过这里了。
车子缓缓驶进宅子的范围,听到动静的管家迎了出来,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景初,先是一愣,继而欣喜道:“初初!你好久没回来了!”
景初冲他露出个灿烂的笑,“梁叔,好久不见。”
梁叔忙上前来帮她打开大门,侧过身是要让车子进去。
“快快,先进去坐坐,你从哪边回来的?一路肯定很辛苦,梁叔给你泡壶你最爱的柑橘茶!”
景初看着他两鬓的斑白,默然片刻。
他舅舅常年四处飞
,几乎不在家里住,她哥虽说是住在家里,但工作忙,加上现在工作重心都放在帝都,也很久不回来了。
自从外公去世,这个家也就剩下梁叔这些人守着。
“梁叔,我还有事,您先别忙活。”
她扭头,盯着没有动静的车门。
“黎霏霏,还要我请你下来吗?”
梁叔倏地一怔。
看到不情不愿从车上下来的黎霏霏,他一扫面对景初的喜悦,脸拉得老长。
“霏霏小姐回来了。”
同样是几年没回来过,他面对景初和面对黎霏霏明显的区别对待让人一览无遗。
黎霏霏在心底咒骂一句老不死的,满脸不高兴的撇开视线。
“说吧,东西在哪儿?”景初冷道。
黎霏霏这会儿手上的疼早就消了,看到景初那么紧张一根破手绳,忍不住和她作对。
“你不是很能耐吗,自己找啊!”
景初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点头,“看来还是不老实。”
她吩咐习习:“先把车开进去。”
习习立马照做。
黎霏霏看景初面色不善,警惕的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景初直接用行动代替回答。
她出手快如闪电,扭住黎霏霏的胳膊
用力一撇。
“啊!”后者的惨叫响彻周遭。
十分钟后,再一次疼得脸色惨白直冒冷汗的黎霏霏带着景初去往她藏东西的地方。
景初走在后面,黎霏霏走在前面,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
路上,两人路过一片人工湖。
景初多看了一眼。
她怕水,所以对这样的地方很敏感。
从前这里是没有湖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因为位置的关系,她没发现黎霏霏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之色。
不久后,两人在山脚下一棵笔直的大树旁停下。
黎霏霏在景初威胁的目光中,不甘的挥起铲子开始挖土。
景初在一旁冷眼看着。
很快,一个盒子出现在坑底,因为是全透明的玻璃盒子,让人能一眼看清楚其中的东西。
里面有很多景初眼熟的东西。
小到幼时她最喜欢的橡皮擦,大到她哥送她的只戴了一次的钻石项链,全都乱糟糟的扔在里面。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根缀着幸运石,颜色已经斑驳掉色的红色手绳。
它看上去平平无奇,并没有多特别,价值不及项链的百分之一,却承载着不同人的回忆和期许。
包括厉行止母亲的
,包括厉行止自己的,还有年幼时景初收到这份礼物时的满心欢喜。
景初推开黎霏霏,也不顾会弄脏衣服,亲自把盒子抱了上来。
掀开盖子,近距离看到手绳的刹那,景初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到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怔怔地看了片刻,伸出手将它拿起。
入手的刹那,她全身的血液开始不正常的沸腾燃烧,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仿佛要冲破她脑海中无形的屏障。
那屏障岌岌可危,像是下一瞬就要分崩离析,然而在临界点时,那无形的冲击力量缓缓平静下来。
景初碰触到手绳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心悸席卷了黎霏霏。
必须阻止景初!
否则她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这个念头像是心魔一般,不断在黎霏霏脑海中回荡,一声声催促着她。
她缓缓握紧手中的铲子,眼底闪过一抹血红,悄然挥起了铲子。
景初怔怔出神,等察觉到脑后一阵疾风掠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闷响过后,后脑勺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地上。
手中仍死死的抓着手绳。
看着失去意识的她,黎霏
霏半晌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