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对弘昫爱若珍宝。除了每日必要的上朝和办差,其余时间都窝在府里守着玉婧母子。玉婧坐月子身子不便,他便乐呵呵地抱了弘昫给她看。 “青青你瞧,昫儿的眉眼与下巴像你。” 玉婧嗔道:“孩子还这样小,哪里看得出来像谁了,你只管哄我高兴。” 允礼凝神望着玉婧,眼中情意绵绵:“这是咱们的孩子,不论像谁,我总是欢喜的。” 见玉婧若有所思,允礼将弘昫交给乳母抱下去,轻轻坐到玉婧身边,让她可以伏在自己的肩膀,声音像春水一样温热:“昫儿与澈儿生得有五分像。” 玉婧愣了一愣,旋即轻声道:“他们是亲兄弟,自然是像的。” 允礼柔声道:“我想,昫儿同澈儿生得这样像,定是受澈儿所托来到我们身边的。” “你是故意拿这些话来哄我,我知道。”玉婧叹息一声,“长姐头胎生下来的依旧是胧月,若你与她……澈儿或许还是能来到这世上的。” “这是说什么胡话!上辈子也就罢了,这辈子我已有了你,如今我们又有了昫儿,便是再有澈儿,他也不会再如上辈子一般了。” 玉婧一个激灵。 是啊,上辈子元澈出生便没了生母,她又无所出,故而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她既有了弘昫,孟静娴也在,便是元澈生下来,也不会是她的儿子了。 她和元澈的母子缘分,早已止于前世。 见玉婧有所意动,允礼缓缓舒出一口气,接着道:“但愿此生他能投到幸福美满之家去,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玉婧怔怔地看着允礼,忽然双手紧紧地搂住他,酸涩道:“你说得对,澈儿定会有更好的命数。” 允礼将她拢在臂中,温言道:“不说澈儿,如今昫儿才是最要紧的。” 玉婧含笑粲然:“如今我们唯有昫儿了。” 三日后,允礼上书为弘昫请封了世子。 有了这一层身份,小小的弘昫愈发尊贵,乳母们半点不敢懈怠,将弘昫养得白白胖胖,连病也不曾生。 “王爷和福晋皆是底子好之人,小世子的身子骨自然比寻常孩童康健许多。” 玉婧听着乳母的恭维,笑道:“说到底是你们照顾世子周到,我也不是那起是非不分的,只要你们服侍得好,通通都有赏。” 乳母忙跪下谢恩,玉婧这才满意地叫她们起来。如今自己在坐月子,一时或有看顾不到的地方,就全凭乳母了。只要弘昫好,时不时赏些钱下去,乳母们自然更卖力。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十一月初七,允礼在王府为弘昫大办满月宴,玉婧也出月子了。 因弘昫是允礼的嫡长子,又被封了世子,各宗亲纷纷来贺。宫里的礼也是不少,皆是皇帝与甄嬛赐下的。 除皇室中人外还有各路亲友,甄家自然是贵宾,孟家亦有人来,连叶澜依也来了。 自凌云峰一别,玉婧已有近三年未见到叶澜依了,只听允礼说起叶澜依还在京郊的马场。她技艺精湛、办事从不拖泥带水,人人对她赞不绝口,东家也对她器重有加。 如今再见,叶澜依出落得更为英姿飒爽、明艳照人。三年前她脸上的冰冷让人望而去步,如今她主动登门,倒让玉婧生出亲近之意。 允礼给她讲过上辈子叶澜依的结局,对叶澜依的所作所为,玉婧既震惊,更敬佩不已。 如今人就在眼前,玉婧笑着招呼:“叶姑娘是稀客,快看座,初晴上茶来。” “福晋不用同我讲这些虚礼,我是个粗人,与王府又没什么亲,平日里也不便硬凑过来。今日是因世子满月王爷邀了我们东家,我才能进来王府。”叶澜依说着拿出自己备好的礼,是一对做工精湛的银手镯,“空着手来不像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福晋不要嫌弃。” 她这副淡淡地模样让初晴不由得皱了眉,玉婧不动声色地拦住初晴,亲自接了手镯,笑道:“劳姑娘破费。既是给世子的贺礼,那我就觍着脸收下了。” 叶澜依这才添了几分笑容,爽朗道:“福晋是爽快人。” 玉婧命人将弘昫抱过来,将手镯给弘昫带上。叶澜依一见弘昫便被吸引住了,止不住地看,玉婧见状,笑着将弘昫接过来,送到叶澜依跟前:“叶姑娘要不要抱抱他?” 叶澜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弘昫这样小的孩子,软软的一团,她哪里敢抱? 玉婧却温柔笑道:“我听王爷说,你养了好些猫儿狗儿,从出生到长大皆是你自己一手照顾的。那样小的东西都能照顾,怎么如今反倒不敢抱了?” 叶澜依有一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