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好在王爷喝了几口觉察出不对劲,命奴才请了孙大夫过来施针开药,闹到半夜才好。” 幸好,幸好。 玉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幸好没能让她得逞。否则自己的心里会永远有一个疙瘩,与允礼更不可能再似从前那般恩爱。 甄远道不悦地问:“王爷为何喝那么多酒?难道福晋回了娘家,他便可放纵不成?” 小厮忙解释道:“是皇上传王爷入宫,是皇上叫王爷陪他喝酒的。” 甄远道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云氏便问:“我听说王爷曾有令,除福晋外,旁人不可踏入书房半步,怎么孟氏进去了?” “夫人明鉴,原是只有福晋和王爷的贴身侍从阿晋大人能进入书房,可昨日阿晋大人从宫里回来后便回家去了,无人服侍王爷,故而厨房差了个侍女送进去。哪里曾想侧福晋换了丫鬟的衣裳,这才能端了汤进去。” “糊涂东西!”云氏骂道:“从来没有主子喝醉了叫丫鬟进去送汤送药的,便是没有孟氏这一出,也难免被人钻空子,我才不信你们偌大的王府,竟无一人知晓此事。” 小厮不敢多言,只连连称是。 玉婧纵然恨孟静娴趁虚而入,却也还算冷静,更有云氏当机立断,命人套车送玉婧回去。 甄远道站了起来,连声唤人出门,口里道:“出了这样的事,说到底是我的女儿受委屈。王爷也好国公也罢,我也去会一会他!” “爹爹……” 玉婧眼圈一下便红了,甄远道这是要去给自己做主。哪怕官职不如人,他也要拼着一口气告诉允礼和孟静娴,自己也是有娘家人的。 眼看着甄远道就要去了,云氏忙叫住他:“老爷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老爷这样贸然前去,知道的是老爷忧心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是仗着岳丈身份蔑视皇亲!” 甄远道的脚步停了下来,云氏继续道:“说到底,孟氏是王爷正经娶回去的侧福晋,还是皇上赐的婚。此事虽说是她算计,但也没越了夫妻礼法。老爷非要去,便是叫皇上和王爷下不来台。” 云氏话音落下,甄远道和玉婧皆是脸色一白。 她的话虽不中听,却是在情理之中。孟静娴是入了玉牒的侧福晋,便是她要与允礼同房,也无人能说嘴。 玉婧抬眼去看云氏,只见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底有一丝忧色,更多的却是坦然自若。她这般冷静清醒,也难怪甄嬛也是那样的女子了。 甄远道面如土灰,无力地跌坐在座上。他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女儿,忽地想起当年自己与绵绵有了青青,辛萝定然如同今日的青青一般委屈。 面对云氏的坦然,甄远道一时间如鲠在喉。 玉婧见甄远道情状,也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恭谨地起身道:“母亲说得是,玉婧这便回去了。” 拜别完转身欲走,却闻云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莫要着急。你父亲不便出面,我却是可以随你回去的。” 甄远道不可置信地抬头:“夫人?” 云氏悠悠道:“女儿有孕,我这个做母亲的去陪同,也是情理之中。” “是,是!”甄远道激动得忙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恳切道,“为夫替青青多谢夫人。” 坐上马车回王府,玉婧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云氏,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母亲,您为何……要待我这般好?” 云氏睁开眼,见玉婧的眼里尽是疑惑,轻笑:“你不是叫我母亲么?” “可是我娘,她……” “你是想问我不恨你娘么?”云氏反问玉婧,旋即自己说了下去,“你娘也是可怜人,我虽恼她与你爹生下了你,可若是你爹自个儿不愿,不就是今日的王爷与孟氏吗?” “王爷和孟氏……” “王爷一心只有你,故而孟氏的伎俩被识破了;你爹与我虽举案齐眉,可他的心不在我这里,纵然没有你娘也会有别人。我恨过你娘,可因为你,我不会再恨她。” “因为我?” “因为你在尽力保嬛儿和娆儿顺遂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