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允礼缠着玉婧厮闹了一番。事后,二人相拥着温存,允礼将她环在怀里,宛如一对鸳鸯交颈相偎。 可玉婧心里有一个结。 成婚两月余,他们耳鬓厮磨的次数越来越多,可她的肚子却丝毫没有动静,玉婧眉目间染上几缕黯然。 耳畔有轻轻地声音传来:“怎么了?” 玉婧把脸埋进允礼胸膛,低低嗫嚅:“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还没能有孩子。” 孟静娴都能一次就有了元澈,她和允礼如胶似漆,怎么偏偏就没有了呢? 前世她和允礼没有缘分,到了这世,上苍眷顾她,她就更迫切地希望能跟允礼有一个孩子。这样想着,眼角亦含着一缕悲伤与忧愁。 允礼的心思刹那间一顿,紧紧地抱住玉婧,去亲吻她的额头:“抱歉青青,我不该瞒你。” 他的神色有些歉疚,玉婧忙问:“你瞒了我什么?” 允礼松开她,轻轻掀开被子下床,从放置物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匣子放到玉婧面前。打开一看,里头赫然装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罐子,方一掀开药味就扑鼻而来。 罐子里是一些药丸,看上去已经用了一部分。 “这是什么?”玉婧指着罐子问允礼。 允礼面色讪讪:“你至今未能有孕,全是因为它。” “你给我用避子药?” 玉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一路上的吃住都是允礼置办的,他居然给自己下这个? “不是不是!”允礼急急解释,“不是给你,这是给我自己的。” “临行前,额娘特意嘱咐我要顾念你的身子。摆夷一行本就山高路远、舟车劳顿,若是此时你有了身孕,只怕要吃许多苦头。且在外头不比在京中,寻医问药也不方便。所以,额娘要我这期间不能让你怀上身孕。” 舒太妃怀允礼时就吃了许多苦,因而格外体谅儿媳。 “这是孙大夫研制出来的丸药,男子三日服用一颗,便可有避子的功效。”允礼的话语低了下去,“青青,我错在不该瞒你。” 其实他也不是有意隐瞒,可避子药向来是女子服用居多,男子用药极为大胆,若是玉婧知晓,未必会愿意让他服药。 果然,玉婧听了默默片刻,抬头问他:“孙大夫的医术确实高明,可若是……若是它对身子有亏损,岂非祸事?” 子嗣一事容不得半点闪失,倘若这药出了差错,兴许允礼此生都不能有孩子了。 允礼微微笑:“放心,以孙大夫的气性,若没有把握他也不会将此物给我了。” 玉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这一回,以后不许在瞒我了。” 嘴上这样说,心里既是感慨又是动容,允礼费尽心思瞒着她,皆因顾念。女子生产如同走一遭鬼门关,允礼和舒太妃这般思虑周全,她不感动是假的。 允礼揽她入怀,眼中光华涌动:“等回到京城,我们就要孩子。” 在摆夷的这些日子,见了几位何绵绵的旧友,又修葺了何家旧宅,闲暇时还跟着摆夷女子学着跳舞,日子过得十分充盈自在。 其间甄家与甄嬛的书信寄来过几封,长篇累牍慰问近况,字里行间唯见相思。玉婧小心地将信收好,铺纸蘸墨,以工整的簪花小楷书写平安。 最后一封回信寄出的时候,玉婧靠在允礼身边轻声道:“允礼,我们该回去了。” 摆夷是他们的母族,可京城才是他们的归处。千里之外的惦念牵挂,他们都了然于心。 允礼微笑着点头,过了半晌,玉婧听到幽幽一声叹息:“若是能一直待在这儿该多好。” 比起京城,他更喜欢民风淳朴、远离是非的摆夷。 灯光映得他温润如玉,玉婧用剔子拨了拨灯芯,笑得温婉:“那我可自己回去了。” 允礼伸手刮一下玉婧的鼻子:“这可不成,离了我,你还怎么生孩子呢?” 玉婧将头一扭不搭理他,允礼顺势抱住她好生讨饶,玉婧恨恨地刮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三日后,他们踏上了回京之路。 这一次倒不似来时那般急迫,可以慢悠悠地回去。从滇南出发,绕路去了蜀中,又在西安停留了几日,等到他们回到京城时,已是漫天飞雪。 回京第一件事便是要进宫请安。二人一齐进宫,允礼去见皇帝,玉婧便去拜见皇后。 皇后苍老了不少,偌大的景仁宫亦十分冷清。甄嬛的来信里隐隐提到,皇帝对皇后冷淡了许多,又晋了端妃敬妃位分,想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妾身给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