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比女孩要早一步到火车站,同样是胖子和坎肩来接的他。 他还在烦躁为何不立刻动身,就看见二人朝着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过去。那男生身型修长长相帅气,十分关心身边被雪白油纸伞挡住脸的女孩。 那把大伞将她的脸几乎完全遮挡,只露出一小块瓷白的下巴。等她抬起伞露出面容时,他的呼吸一顿。 那少女穿着一身藕粉色短上衣配米白色九分裤,杏脸桃腮,唇红齿白。天气较热,她的头发乌黑浓密,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 额前碎发被微风吹拂,轻扫她的脸颊,耳垂上的珍珠耳饰在阴影下也微微闪着光。 刘丧看着她,想起曾经一位客户鉴定瓷瓶时的一句形容诗:“白玉金边素瓷胎,雕龙描凤巧安排。玲珑剔透万般好,静中见动青山来。” 这是乾隆的诗,曾用来形容瓷器。可他觉得,这句诗形容眼前这个少女完全不为过。 她抬眼一见他,明亮的双眼明显一震,随后迅速移开看向王胖子。 刘丧的听力极好,他听见少女的心跳声很慢,慢得不像是正常人类的心跳声。 但就在刚才,虽然只有一瞬间,他还是听见少女原本极慢的心跳声猛地加快速度跳了几下。 这女孩为什么看他时,眼神中带着震惊?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没和她见过面,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她。别人说她容貌美丽,总是背着一把漆黑长刀。 她身手矫健,常和那个黑瞎子组队下墓,伤亡人数是近年来最少的。 但…刘丧眯眼悄悄打量女孩的细胳膊细腿,怎么也不像下墓历练过的样子。 刚才那胖子叫她‘小黎妹子’,看来‘关玲’这名字也是假名,她的真实姓名应该姓黎。 刘丧悄悄转过头打量女孩,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她睡得很沉,放松的身体随着微微颠簸的越野车轻轻晃动。 她的额头和车窗始终保持着一个很危险的距离,好几次要磕上去,但最后都堪堪止住。 副驾驶的胖子一直从后视镜观察着刘丧,自从他猜到吴邪对小黎妹子有点感情后,他就对这种事格外敏感。 像小花瞎子,那都是多年好友正当竞争,这小子刚认识几天就敢觊觎小黎妹子,他一定要誓死捍卫他家天真的爱情。 “胖爷,咱们到了。”就在胖子盘算时,坎肩突然说话了。透过车窗看,外面是一片平房,显然是到了村里。 坎肩将车稳稳停在一处平房前,门前站着几个人。 车子一停,黎奚徊心有灵犀,立刻睁开眼。她还有些发懵,揉了揉眼睛看向外面。“胖哥,我们到了吗。” “到了,嘿,还有人迎接呢。”胖子打开车门下车,黎奚徊紧随其后。 “天真,怎么还来接我们了。”胖子走过去,吴邪没说话,笑着拍拍他的肩,向跟在他身后的女孩看去。 “怎么样,这一路上还好吗。”他温声问道。 “还好,我哥送我来的。”夜晚的风凉快了一些,把她的头脑吹清醒了。“胖哥和坎肩也很照顾我,族长好。” 嘴上回答者吴邪的话,她看见站在吴邪身后的穿着连帽衫的张起灵。他正看着她,表情淡漠。 在听见她的招呼后,张起灵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那就好。”吴邪接过女孩背着的背包,带着几人向院里走去。“今晚在这里睡,空房不多,委屈你暂时和我挤一挤。” 吴邪想的是,她一个女孩子,这里又都是大老爷们,也就和他或者小哥一个屋能安全些。 出于某些原因,小姑娘还是和他一起睡吧。绝对不是他有私心,绝对不是。 “好,我可以的。”黎奚徊点点头。她没那么挑,有地方睡就行,无非是睡得舒不舒服罢了。 吴邪带着她来到一间屋内,一推门是一间双人大床,还算整洁,被褥都像是刚拿出来的。 “现在天不早了,你先睡,我和二叔他们有点事。”吴邪将背包放在屋里的长条桌上,在离开之前嘱咐了一句。 “好,你去忙。”黎奚徊目送吴邪离开,她关好门,打开传送门,从古潼京里拿出行李箱。 行李箱里装的都是生活用品,她拿出洗漱用具洗脸刷牙,收拾好东西后和衣上床睡觉。 不知睡到了几点钟,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开门上床。 那人的动作小心翼翼,慢慢上床躺在她身边,随着他的动作飘过来一阵淡淡的烟味。 她困得不行,努力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过去。“…吴邪?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