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奚徊端着水杯刷牙,一边努力回想着昨晚那个学者说的事情。 之前去柬埔寨救人那次,那个黄歇明面上是去救顾怀盛,但实际却不顾所有人安危执意要得到佛塔,最后死在了那里。 那个学者到底是否如他自己所说,是为了研制出能治好黑爷眼疾的药才要前往深山的呢,这让她很难不怀疑。 已经吃过一次亏,要是再栽在这种事上那就说不过去了。 “哥,你记得黑爷他们是几点钟离开的吗。”黎奚徊洗漱完将水杯放回包里,抬头看看太阳。 早上起床时她没看手机,看太阳估计要十点多了。 “我是八点零几分起来的,那时候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黎簇摸着下巴回忆道。 “妹,别担心。”他走过来拍拍妹妹的肩膀。“他们这一趟少说也要一天,况且黑爷和花爷的身手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好。”黎奚徊点点头,又想到她留在黑瞎子身上的龙鳞衣,担忧的心情减退些许。 “走,哥带你吃早点去。”黎簇拉着妹妹的手向外走去。他有当地货币,是黑瞎子早上离开时给的,让兄妹俩自己解决早饭。 二人走进集市,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要了两碗鱼汤面。 他们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没一会儿讲着一嘴缅甸语的店主将面端上来放在二人面前。 黎奚徊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点开微信给张日山发了过去。 没几分钟,张日山就回复了她。 [叔叔,我和哥哥在吃早餐,鱼汤面哦。] [叔叔:看起来很好吃,小孩子多吃点,长身体。] [好~] [叔叔:你和你哥哥在那边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可以的话别和瞎子他们分开。] [我会的叔叔。OK.jp] 吃完早饭,二人向这里的原住民打听码头在哪里。黎簇一顿连说带比划,总算是让对方听懂了,给兄妹俩指了条路。 来到码头,黎奚徊用手挡着太阳向远方看去。可惜哪怕她能看很远,也没看到黑瞎子一行人的踪迹。 兄妹俩在码头等了很久,天空也从晴空万里变成阴云密布。黎奚徊将脖子上的白伞挂件取下来,伞在她手里变回原来大小。 她打开伞,将哥哥容于伞下。稀疏的雨点在一瞬间变为倾盆大雨,河面上激起密密麻麻的波纹。 “他们要是没拿伞,恐怕现在就是一群落汤鸡了。”黎簇嘟囔着,黎奚徊在他身边极力远眺。不久后,她的坚持不懈得到了回报。 她看到远处河面上,细密雨幕中有一条船向码头方向行驶过来,站在船头的赫然正是黑瞎子。 “哥,是黑爷!”黎奚徊碰碰黎簇的胳膊,难掩兴奋。“还真是。”黎簇拿出包里的望远镜看过去,正好看见黑瞎子冲这边挥手。 那条船加速向码头行驶,最后放慢速度停靠在码头边上。 “黑爷,你咋自己回来了,”黎簇伸手,黑瞎子接他的力跳上码头。“他们要去找虫子,我对这个可不感兴趣。” “在这儿等多久了,走,回去吧。”黑瞎子接过女孩手里的伞,三人向住处走去。 黎奚徊的这把伞很大,容纳三个人都绰绰有余。母亲说是当初做这把伞时,她看原材料富裕就故意做大了一些。 三人回到住所,伞上没有水渍,黎奚徊就直接将它变回挂坠挂在脖子上。 花爷他们不在,三人有些无聊,外面也在下雨,就干脆回屋睡回笼觉。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过了一天,晚上解雨臣他们还没有回来。黑瞎子和兄妹俩坐在院子里,开了几瓶酒小酌几杯。 黎簇给妹妹倒了一小杯,自己和黑瞎子则开了一整瓶。几瓶下去,黎簇的头脑有些混沌。 他靠在椅子上,眯眼看着对面的黑瞎子。“黑爷,你还没和我们嗝,说过,为什么来这儿啊。” “怕被副官追杀。”黑瞎子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嘴角一如既往勾着笑。“我可不信。”黎簇吐槽。“黑爷,你编瞎话编个我能信的好不好。” 黑瞎子耸肩,又喝了一口酒。“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不好骗。” “哼,我当初在沙漠里被你骗过一次,吃一堑长一智。”黎簇一脸得意,晃了晃啤酒瓶。 黎奚徊坐在哥哥身边,今天的酒比昨天少,她喝完后还能保持清醒。 她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心托着脸,看着黑瞎子喝酒。透过他的墨镜,她能隐约看见他的眼睛。 母亲说黑爷的眼疾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