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渠的宫观已然挂满红绸,一派喜气。 在院门口站定,珩渠抬头看看尚未题字的门匾,又看向息仪:“成婚方可自立门户,为宫观提名上报九霄云殿,往后对外,名字前便要加寝宫名字了。便像此前,我的名字前的‘流栖宫’便是新仙王从前的寝宫。你见多识广,给我们家取名的任务便交给你来。” “唔……”息仪捏着下巴仔仔细细地想了许久,摇头道:“想不出来啊。” “那便慢慢想。”珩渠笑笑,便拉着她的手要进门去,“一月之内上报便好了。” “喔。”息仪点点头,说:“既如此,可以先挂个临时牌照呀。” 珩渠不明所以:“什么临时牌照?” “便先挂个挂牌,写——‘珩渠居于此’。”息仪莫名得意道:“那不是十分简洁明了,一看便知道是谁家了?” “从今日起,这儿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家了。”珩渠也学着她,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句话只有我没有你,不合适。” “喔,是哦。”息仪点点头,老神在在地说:“那便改成——‘珩渠与息仪居于此’。” “……当真?”珩渠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息仪便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真啊。” “好吧。”珩渠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抬手一挥,在门侧挂上一个小小的挂牌。 上面刻着‘息仪与珩渠居于此’。 “如何?”珩渠垂眼看向息仪。 “可以。”息仪点点头,便要与珩渠进去,刚抬脚,垂眼便瞧见开在门畔院墙缝隙里的一丛蓝花。 息仪止步,提裙走过去,蹲下定睛一看。 喔,确实是倒提壶。 “怎的了?” 息仪抬头看向珩渠:“这附近还有这个花吗?” 珩渠一愣:“南面的坡上,一整面都是。” “啊,那我们去那儿拜天地。”息仪起身,拉着珩渠便急急朝着南边奔去。 太阳快落山了,得赶在太阳落山前拜完堂才吉利。 “怎么了?这花有什么特殊含义吗?”珩渠一面替息仪扶着哗啦哗啦乱响的凤冠,一面留心着脚下的路。除了能入药,这花还有什么用? 息仪忙着赶路,便没心思回话,直至珩渠所说的那一整面宽阔的平缓草坡上,正恬静盛开的倒提壶映入眼帘,才停下脚步,笑盈盈地抬头看着珩渠,拉着他迈入花丛深处,找到一小块空地才停下,与他一道跪下。 身后,广袤海面托举起静谧的蓝。 透过一座又一座的草坡往西面看去,夕阳开始在随风翻涌的翠绿草原尽头消融,红霞漫天。 息仪将红盖头交给珩渠,让他帮她盖好,便心领神会地在徐徐入耳的浪涛声中,一起满怀虔诚,静默无声地朝着无边天地拜了三拜。 礼成。 仅剩的一点夕阳也尽数隐没,繁星随即涌入天幕。 息仪转向珩渠,待他小心翼翼为她揭下盖头,才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倒提壶的花语是纯洁的爱,我希望我们能够得到漫山的祝福和见证,以保我们的姻缘长长久久,圆圆满满。” 她的眼瞳近在咫尺,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也被风送入珩渠鼻腔,使他沉沦其中,欲/火焚身。 “可我想占有你,全身全心。息仪。”珩渠呢喃着,倾身而来,一面轻柔地啄吻着她,一面褪了她的凤冠,将她细软的腰肢盈盈一握,瞬行回了寝塌。 珩渠要息仪睁着眼与他对望,他要掌控她眼里全部的起落翻涌,他要看到她的面庞和青丝被泪和汗濡湿,看着她嘴巴微张,翕动着发出婉转的吟哦。 浑浑噩噩了如此多年,直到此时此刻,他破碎的意志头一次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第一次有了如此明确又强烈的目标。 ——他要让她仿佛已与他合二为一,再也分离不得。他要他的味道侵入她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走到哪,带到哪,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至死靡它。 “息仪。”不知是第几次唤她的名字了。 “……嗯,我,我在。”她艰涩地在层出迭见的吟哦中回应道。 珩渠便又深深地笑了,攥紧她的腿挂好,要她承受更多。 * 珩渠自少年时起,便已靠着那张脸,和他一骑绝尘的修为冠绝仙界,蝉联仙族最受喜爱追捧的皇嗣榜首多年。 他被要求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从未听说过的幻仙联姻的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群愤。 珩渠在多少人心中,那可是芝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