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息仪点点头,自周身散出的一道光圈骤然便将全部神兵震成了粉末。 “……一个不留?”珩渠哑然片刻才问。 “嗯。”息仪点头:“接下来去哪?” “凡界都城,绘行楼。”珩渠说:“吃蛇肉。” “喔,好的!”话语一落,二人便瞬行到了绘行楼外。 “……”她这瞬行速度是没有上限么。 这距离可是比跨越凡界东西两端远得多了,居然仍旧是眨眼就到。 “不过我没钱。”息仪如实说:“进去不会被轰出来吗?” “不会。”珩渠摇摇头,擦去嘴角的血渍,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朝空中一扔,笼罩在绘行楼外的结界立马便捕获令牌,二人脚底生风,转瞬便被传送进了绘行楼的一间上等厢房内。 和珩渠料想的一样——在息仪离开之前,魔王还不会动他。之前的权柄便利,尚且有效。 珩渠松开息仪,缓缓走上窗边的矮榻,盘腿坐好,运功疗伤。 “这是你们魔族在凡界的据点?”息仪环顾着屋内华丽的装潢,坐到珩渠对面。 “嗯。”珩渠点了个头,“想吃什么自己点。” 话语一落,矮桌上随即显现出一本菜单。 “好的。”息仪按捺住心下的激动,摊开菜单走马观花般过了一遍,菜名对应的食物成品和味道一应在她眼前和嘴里一一闪过。 息仪很快点了一桌子菜。 有了三头火凰鸟的内丹相辅,上个菜的功夫,珩渠的伤便好了一小半,可以睁开眼和息仪正常对话了。 “嚯。”珩渠侧身扫了扫满满一桌子的菜:“挺会点啊。” “一一尝过味道,知道什么菜好吃。”息仪仍旧端坐在珩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珩渠被她亮晶晶的一双眼看得有些不自在,状似不经意地挪开眼:“你怎么不去吃?” “等你吃。” “我不吃。”珩渠摇头:“你自去便是。” “哦,好的。”息仪便乖巧地点了下头,下榻移步饭桌,大快朵颐。 “你为何要把神兵全杀了?你便不怕神族从此一蹶不振么?”余光偷看她吃了好半天的饭,珩渠才开口:“若是人族落入其他几族手里,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亡族了。” “在际神降世收集灵力期间,控制损耗灵力的神、妖、魔三个族群的数量,以保证聚灵速度不受影响是必然的。”息仪放下碗筷,喝了口茶,转过身来正对着珩渠说:“我已取走九成魔气,以魔族残暴的天性来说,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内部斗争会格外惨烈,不用我出手,你们魔自相残杀造成的死亡率就能维持在安全数量的阈值。而至于妖族,修炼成精的本就少之又少,成精之后,便要被派系斗争刮掉层皮,完全不用做多余干涉。鬼族么——不是神魔两族的饲养场么?” “哦,这样啊。”珩渠点了个头。 这便是际神的调控么。 资源供给贫瘠,人口数量薄弱,族群威胁锐减,便可畅通无阻地收取灵力。 人世,只是掌中之物。 珩渠心底不由又翻涌起那个猜想——息仪没有本我意识。 但,她需要么? 看着息仪的侧脸,珩渠久久失神。 罢了,就这样吧。 远观,止步,才是最优选择。 * 时光荏苒又一月,凡界过年了。 有了降世当日的那几场屠戮,各界对于‘神女’的到来噤若寒蝉,再加上损失惨重,都安安生生居家调养。 神的存在感骤然降到最低,天下空前太平,年味十足。 珩渠已能熟练掌握周天行炁,并尝试着用炁做了个通道,将魔气排放其中,既不会影响魔气运行周天,又能完全掩盖魔气。 再将身上的魔纹捂严实了,便能毫无顾虑地在人群中畅行。 有了炁的温养,珩渠的性情平和了很多,再加上不想再被息仪指点什么‘缺乏后天素养’,遇到不爽的事也都忍着,除了整个人因为烦躁而时时皱着眉,出去溜达的时候话变少了以免控制不住骂人外没什么问题,于是矛盾点便集中在了息仪身上。 比如,一炷香以前,他们在一家早点铺前买了两份生煎包。 上一锅熟的最后几个只够包一份儿了,珩渠付了钱,让息仪先吃着,与她一道站在锅前等第二份。 息仪叉起一块生煎包,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老板嚼完吞下肚,说,“你的这个面是大前天用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