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娘的凶手。”王瑾谦不愿多说,转身进里屋,关了门。 郁福瑞一进家门,就从隔兜子里掏出项链坠子来,散扑散糟的递给玉莲说, “不曾想,好心给你个坠子,还差点让你蚀了个项链。” “你先收着吧!”玉莲却不肯去接。 “哎,我说玉莲也真是老实,怎么就一来二去的,把这挂她脖子上了。” “姨娘,她一来就拉了我看新开的胭脂,必然是早上见了就存了心,想着法儿哄我依了她。” “新开的胭脂?”林红梅心里一惊,却又不敢表露半分。 “二姨娘有所不知,前不久,三姨娘不知从哪得了一盒芳荃斋的上好胭脂。你也知道,这家,现在早没有胭脂卖了,不过是些香粉雪花膏。三姨娘开了盖就嫌这色儿艳了些,不衬肤色,正好兰姨在场,就抢了过去说,给她得了,不要糟蹋了。大概这色是真艳,平日里也没见兰姨用过,今天穿了红旗袍,才配得起。” “芳荃斋。”林红梅轻叹一声,旋及对郁福瑞说, “老大,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姨娘,不是说多住几天吗?”郁福瑞忙问。 “原是打算的,可现在,算了,我就先回了,有什么事,出城来找就是。” 林红梅说完,就进屋收拾了,留着两人不明所以。这时金宝进来,吃了糖要喝水,闹了一会,玉莲就陪他上楼歇息了。 等得金宝睡了,夫妻俩才能安安心心的坐着说体已话。 “哎,这会子,也不知这新郞倌新娘子的,是什么心情?”郁福瑞叹道。 “且不说他们,哪怕是我们,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天一早,我得先把姨娘送回去,若是没有过路的车,就只能陪她走回去了。好在也不远,虽说是乡下,不过是出个城门。” “你忙你的。我到时带了金宝过去看看,若瑾谦那有事,就让珍珠督着金宝写大字。” “哎,这个家,得亏还有你和珍珠两个正经读过书的。” “这你又是往我脸上贴金。我不过是打小认了些字罢了,不好跟珍珠比。 ”白玉莲叹道,“我娘是受够了不认字的苦,下了决心了,哪怕不吃饭,也要帮我请先生。” “现在看来,你娘还是有远见。” “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在家侍候你爷俩。”白玉莲真有些不甘,却又说, “我爹虽然薄情,但在钱财上,倒也从不克扣我们。就冲这一点,兰姨他们,我心里还容得下。” “好了,早点睡吧,也累了一天了。” 郁福瑞知她年少辛苦,不由岔开话头。 “若是将来金宝结亲,比如珍珠和珊瑚,你选哪一个?”白玉莲却突然问。 两个都是妹妹,郁福瑞一时语塞。 “若是我,自然是选珍珠。长相上虽然差些,可气度上,就不一样的。就说兰姨之前为了珍珠和瑾谦一起去了书店来闹,我是着实不懂。” “兰姨不过是样样要强。这下好了,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个,下这狠手。” “若我说,珍珠心里,也未必看得上瑾谦,不过是能见的这些人里,也就瑾谦与她相熟些。” “之前不知道,这下是一定看不上了。”郁福瑞心里一直觉得瑾谦哪里配得上他的四妹妹。 “兰姨这样,最得利益的,是三姨娘,吐出去的东西,又好像还了回来?” “三姨娘?”郁福瑞一惊,但又释然,说,“三姨娘虽说狠辣出了名,但杀人这事,她肯定干不了。现在年纪大了,倒有分寸懂进出起来。 ” “反正这不管是谁,我们也理不出个头绪,让他们查去吧,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现在想起来我倒是觉得后怕,要是这毒是下在饭菜里,这一大家子,还不得包圆了去见阎王老子。” “岂止一大家子,街坊邻居亲戚朋友,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白玉莲想着,惊出一身冷汗。 “吉人自有天相。晚了,先睡吧,明天还有得忙。” 郁福瑞忙打断她说道。 长夜漫漫 ,无尽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