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没有自己从前想得那样简单,洛惜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整了整理自己的情绪:“你方才说得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按你说得做吧,我和你去鬼域。” 似锦还是不乐意,拽了拽洛惜的衣袖:“少主!” 洛惜轻轻拂开似锦的手,声音里些许无奈:“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似锦张了张口,却未再多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她太了解洛惜了,洛惜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入夜后洛惜很久都睡不着。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着。相比上一世,有些事情她确实是看清楚了,可有些事情却让她更加不清楚了。 她的手划过自己手腕上的莲花印记,指尖停驻在那块肌肤上,这样摸索起来,这块肌肤和其他地方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她睁开眼,举起手腕,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出发之前她翻了好久的古书都没有找到一星半点关于莲花印记的事情,她也从未听说过与莲花印记有关的事。但这两次,她看得那般清楚,她一受伤,手腕的莲花便会发出微光,过一段时间她伤便身上的伤便会消失不见。 “少主,你还没睡呢?”似锦轻声问道,声音里没有一丝困意。 洛惜放下手臂,侧眸看向似锦床铺所在的方向:“嗯,你怎么也还醒着。” 似锦蜷了蜷身子,像夜猫一样翻了个身,看向洛惜:“今日发生了那么多事,许多我都想不明白,睡不着。” 洛惜闭上眼睛,幽幽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突然就突破了第八境界,又怎么非要帮秋忱?” 似锦像来了精神似的,嗖得一下坐了起来,头点的像鼓锤似的:“是啊,我真的是想不明白啊。” “第八境界的事,我也不明白。”洛惜如实答。 似锦思索了片刻,道:“那秋忱呢?你之前和我讲过你重生了,是不是前世你和秋忱之间也发生了什么呢?” 洛惜睁开了眼睛,许久未言。扶祈那样对她的事,她都可以告诉似锦,坦然的,毫无保留的。可到了秋忱的事,她却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了,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讲起了。 半晌,她只说出了一句:“是我欠他的。” 听罢,似锦更困惑了,她默念了几遍这句话,随后看向洛惜的方向,洛惜似是沉入了那个黑暗的角落里,像只难过的小猫,静静地躺着,不动不言。 似锦旋即放过这个话题,她了解洛惜,越是让洛惜心里放不下的事她越讲不出来。若这件事让洛惜难过,似锦便不希望她再去回忆了:“不说了,少主你今日都累坏了,休息吧休息吧,怪我问题多。” 次日,洛惜一早便醒了。 即便是清晨,掖城的天色依旧暗沉,雾蒙蒙的,好似盖了个大罩子,将经年的雾气都存了起来。 秋忱让老板娘送来了早膳,还送给了她几本书。 那几本书是昨日洛惜和秋忱要的,基本上都是正道仙门所禁的古籍,她想看看从这些古籍中能不能找到一星半点与莲花印记和重生有关的记载。 她边吃早膳边翻看了起来。 一早晨的时光很快便过去了,洛惜没找到任何莲花印记或者重生的相关记录,但也不算一无所获,她读到了一些澹台衍的故事,前世她从秋忱那里听到过澹台衍的事,知道澹台衍并不是正道所传扬的那样不堪,但毕竟是千年前的事了,真假难辨。 休息了一日,次日傍晚时分,他们一行人便出发前往鬼域了。 掖城有一条河,可通往鬼域的入口,入夜后,河上会泛起盈盈绿光,坐船顺着绿色一路往下,便可到鬼域入口。 河岸边挂满了红灯笼,像一团团的火球将这幽暗的河道照得彻亮,没有丝毫阴暗恐怖的感觉,小船旁还时不时的飘过几盏许愿的莲花灯。 洛惜和似锦带着面巾坐在船中,秋忱一人坐在船头,面向她们,他双眼闭合,一言不发。 河岸上偶有三五成群穿着艳丽的女子走过,看到秋忱时,她们会面露羞色,低低细语,也有胆大的女子会冲着船的方向吹个口哨,喊一句:“小公子,看一看这边啊。” 似锦不由感慨掖城真是民风开放。 秋忱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从头到尾充耳不闻,面色如常。 似锦目光越过岸边的女子落在河边楼宇,皱了皱眉头:“我怎么感觉这地方我们刚才走过一遍呢?” 洛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确实,这楼宇很眼熟,似是方才走过。 秋忱侧眸,语气淡然,上船后第一次开口:“鬼域的路就是这样,多走几遍就好了。” 似锦不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