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高渊领命下去为拓拔和珠和御医带路,几人一走,连最后一点动静都消失,资政殿中愈发沉寂森然。 她冷眼扫向拓跋宏,淡漠道:“拓拔皇子,这是你们羌胡自家的矛盾,朕不想插手。但是今日是大齐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你们闹出这种事来,岂不是让朕脸上不好看?” 耶律贞还想解释,萧怀瑾直接伸手打断,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装什么宽和大量,她现在头疼欲裂,再不想和他们废话。 是以她不耐烦地厉声道:“朕劝各位贵客还是先去信一封,好好和你们羌胡的皇帝说道清楚,毕竟你我两国和谈的事,还有的谈呢。” 语罢甩下众人拂袖而去。 事实上,她也不是真的生气,虽说这日子选的叫她猝不及防,但拓拔和珠会这么做早在她意料之中,顶多就是慨叹一句下手太狠。不过她觉得这也是拓拔和珠的魄力所在,难怪此人敢说想做羌胡皇帝。 萧怀瑾走出资政殿心情就逐渐松快下来,可惜第二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前往相国寺,这忙碌的一晚上,害她只来得及睡一个时辰,过度劳累加之休息不足,让她坐在微微摇晃的轿撵中,不知何时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睡了多久,在高渊的连声呼唤下,她才再度睁开眼睛,因坐着睡得不舒服,下轿时还得撑着酸痛的腰背。 莫璟之带头领着其他妃嫔从后面过来,见她无精打采,遂忧心上前问道:“陛下,昨夜一切可好?” 拓拔兄妹的事非同小可,萧怀瑾也没有刻意让人压消息,所以夏荣一大早就为他打听来了事情大概。他倒是不关心羌胡那两位怎样,只是怕萧怀瑾为此事操心疲累。 萧怀瑾因为困意反应有些迟钝,掩唇打了个哈欠,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往前走。 她抹去眼角渗出的泪花道:“说麻烦也麻烦,但对朕来说,算不上坏事。” 莫璟之稍稍安下心来,扶着她小臂,一同迈过寺庙门槛,边走边问:“听说羌胡的和珠公主伤势很严重?那和亲的事怕是要往后推了。” 萧怀瑾抬手挡住刺目的日光,说:“何止要推迟,她如今伤了脸,和亲的事肯定是成不了了。” 羌胡是战败国,两国说是求和,拓拔和珠明面上是来和亲,实际上和被进献来的美人没有区别。她如今毁了容,就犹如美玉有了瑕疵,大齐方不会要,羌胡方也不敢送一件“残次品”,故而和亲一事要么换人,要么作罢。 “羌胡皇子当真糊涂到这般地步吗?” 莫璟之觉得诡异,拓跋宏虽然跋扈,但也不该愚蠢到把自己推入众矢之的,还是当着原本和亲对象赵暄的面。而一直以来拓拔和珠和江家赵家的各种传闻,他在宫中都有所耳闻,只要稍微敏锐些都能看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臣总觉得事有蹊跷。”他猜测着问:“莫非是和珠公主以退为进,有意为之?” 萧怀瑾没有否认,她轻笑道:“蜥蜴断尾,自保而已。” 就如拓拔和珠自己说的,她唯一拥有的,就是被誉为羌胡明珠的美貌,可容颜对她不仅毫无用处,反而给她招来了杀生之祸。别人只把她当做一件漂亮的器物,随意买卖赠予。 怀璧其罪,不过如此。拓拔和珠是有野心的人,她想要回羌胡,想要不再被人当做和亲的工具,想要争权夺势,就必须砸毁这“和氏璧”。不过是舍弃一张脸而已,在生死与天下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而萧怀瑾耸肩说:“说到底这是他们羌胡的事情,我们只需作壁上观即可。” 莫璟之心想也是,无论拓跋宏是不是被陷害,他是直接造成拓拔和珠受伤的人已成事实,拓拔和珠的脸无法恢复如初也是事实。现在该操心的是拓跋宏和羌胡的使臣,而不是自己。 二人被主持领入大雄宝殿,又是叩首诵经,又是焚香拜佛,直到午膳后才终于得了空闲。 萧怀瑾打算回自己院子小睡一会儿,莫璟之起身送她,可还没走出多远,他就注意到身后有人快步跟上来。 “贤妃?” “皇后殿下。”赵佚谦敬的俯身行礼,“臣找陛下有些事。” 莫璟之瞧着他那张滑腻腻的笑脸,不知为何总是觉得碍眼,连语气都不自觉变得严肃。 “陛下要休息了,贤妃有话下次再说也不迟。” 赵佚心思细腻,立刻就抓住了对方话语中对自己的敌意,眼珠子狐疑地在面前二人身上转过一圈,最终停在萧怀瑾身上。 “陛下?”他问。 莫璟之眉头一蹙,他明明已经说了不方便,赵佚不放弃也就罢了,居然敢直接越过他去问萧怀瑾? 他脑海里突然不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