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了点赏赐。” 薛珩羽拱手贺道:“这说明陛下很是器重你呀!” 宋珏却是悠长地叹了一声,“江少将军凯旋,我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了地。” “此话怎讲?” “之前先帝为江南一事操劳,就是疑心那匪祸出的时间蹊跷,恐会对西北战事有影响。”朝他侧了侧身子,宋珏轻声道:“实不相瞒,陛下还担心过匪乱实为反贼所为,一度怀疑过莫家是否也是同谋,身为莫家门生,我过去没有一日不是胆战心惊的,好在现在安稳了。” “还有此等事!”同为莫归鸿学生的薛珩羽面露后怕神情,“如今西北是安宁了,可江南的事就此了之了?陛下就不怕真是反贼?” “我只知陛下与莫大人谈过一回后,陛下再没提起过江南匪乱,大约是莫大人会出手,将此事彻底解决了。不过这之后就不是你我能关心的事了。” 宋珏递出一个小心警示的眼神,又道:“话虽如此,你们薛家是江南大族,万一真有反贼藏匿,难说不会被盯上。” 他轻拍薛珩羽肩臂,“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此事我等虽不能插手,但是你提醒家中多注意总是好的。” 薛珩羽脸色略显凝重,却还是感激道谢,“我会告知家父的,还要多谢宋兄一直以来对愚弟多有照顾。” “你我同门子弟,何需说这些。”宋珏自谦垂首,语气更是柔和,“你也别太担忧,此事是莫大人直接经手,以莫家和薛家的关系,想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们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就足够了。” 薛珩羽温善笑着颔首,回应的笑声却显得有些干巴。 宋珏怎会不知原因,即便薛莫两家都有在压消息,可他日日和莫弁星在一处,早就得知莫归鸿前段时间刚去和薛家正式解除了薛瑶宁和莫弁星的婚约。 虽然莫弁星一直把不情愿写在脸上,但原本这桩婚事就是为了两家联和更紧密,新人的想法无人在意。倒是莫归鸿突然关心起儿子的喜好,不容推拒地解除了婚约才怪异。 以他的推测,莫归鸿大抵是因为所谓的“江南匪祸”,和薛家以及江南的莫家起了矛盾。 他依旧装作不知情,闲聊中有意无意地提及莫家之情形。薛珩羽虽不在乎一般鲜少搭话,却听得认真。 二人走至云兮楼,被小二迎进去,才落座不久,裴菀青就亲自端着几分精致小食过来。 “今儿是霜降,每桌送上温酒点心一份,两位是熟客,算是我私心,给两份。” 她为两人斟上酒,瞧见薛珩羽夹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问他:“薛公子可吃得惯?” 薛珩羽不解她为何突然单独问自己,客气道:“云兮楼的菜品皆色香味俱全。” “那可太好了!”她眉欢眼笑地把手一拍,“不瞒您说,我过去曾想在江南也开几家云兮楼,可惜反响不好,我还以为是菜品不合江南人的口味。现在有薛公子这话,我就放心了。” 凡对薛家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江南的生意是薛家一家独大,其他小商小户想经营下去也得仰其鼻息。初来乍到想在江南站稳脚跟的,可以说毫无机会。 宋珏不认为一个能将云兮楼发展到今日规模的人会对江南形势一无所知,于是他先薛珩羽一句问:“裴掌柜可是想在江南也开一家云兮楼?” “是有这个打算,”裴菀青也爽快,丝毫不藏着掖着,“就看薛老爷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薛珩羽困惑皱眉,“裴掌柜的意思是?” “我想同薛老爷说说,在江南合开几家云兮楼,咱们要能一道赚钱,岂不是美事一桩。” “这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如此重要的事,当然要找个吉日登门拜访与薛老爷商议。”裴菀青热切地又为他添了杯酒,“薛公子能看得上小店里这些小菜,便是赏我的脸了。” 宋珏心中生疑,裴菀青是不是萧怀瑾的人他不清楚,但仅凭她父亲是先帝旧部这一点就足够江莫两家防着她了,更不要说她与江家还走得颇近。 正所谓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设她是萧怀瑾的人,那她此时提出与薛家合作是为了什么?莫非是萧怀瑾支使她调查或监视薛家? 若果真如此,以她的身份,是否太容易引人怀疑了? 果然,他仅仅是用余光瞥了薛珩羽一眼,就看出对方已经起了戒备心。 可是,如果都是为了调查薛家谋反,裴菀青愈是引人耳目,就愈能帮他吸引注意,方便他行事。 是以他不仅没有阻止裴菀青在薛珩羽面前热情攀谈试图打好关系,甚至还有意无意地附和着帮她说了几句好话。 “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