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寺中可有高手?你不会暴露吧?” 对方自得一笑,“有,但都不是属下的对手。” 还真是和她主子一样的自信不疑。 苏渺来得无声无息,去得也不声不响,萧怀瑾交代完后,她便宛如鬼魅一样消失不见,一点儿动静也无。 —————————— 祭礼期间诵祭文、奏雅乐、焚祭品,三日不停。佛堂中皇帝与众臣皆同跪诵经,以祭先祖,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后宫诸人也是一样,只是不与他们在一处。 这一跪就是一早晨,直到住持将尹彰准备好的祭文慷慨唱完,与皇家和大臣抄写的经文一同放入祭坛中燃尽,众人磕头跪拜,这仪式才算告一段落。 即使有蒲团垫着,萧怀瑾起身时还是觉得膝盖都快碎了。更要命的是后面两日她这个萧家后嗣早中晚还都各要跪上一个时辰。 祭礼当日午膳她需与后宫众人一道用。 陆澄一见她被沅芷湘兰搀扶着进来,可算是找着了机会,第一个冲到她身边,挤开湘兰扶住她一只手臂。 他再怎么说也是主子,湘兰只能避让。 坐在主座侧手边的莫璟之见状略微皱眉。 赵佚则一副看好戏的闲散态度,剩下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事不关己。 “陛下可是膝盖酸痛?这群臭和尚也真是的,那蒲团这样硬也敢拿来给陛下用!”他恨恨嗔怪,语气是恶狠狠,声音却放得轻,带着讨好与怜惜,“不如臣替陛下揉揉?” “这事哪里需要你来做。”萧怀瑾轻拍他扶着自己的手,敷衍道,“先吃饭吧。” 总也不能叫其他人都等着,陆澄只得放手,看着萧怀瑾坐到莫璟之身边,二人熟稔笑着寒暄。 饭后他又想贴上去,谁知竟被赵佚给赶了先。 只见赵佚快步走至萧怀瑾边上,俯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萧怀瑾便咯咯笑起来,与他有说有笑地走远。 又是赵佚抢了他的好事! 陆澄牙齿都快咬碎了,再看着江渚风大爷似的带着望川从自己面前晃荡着离开,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在心中咒骂。 “你要是闲着无事,就去多抄几分佛经,也算是体谅陛下辛劳,给自己多积攒些功德。” 身后莫璟之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他整个人一激灵。 自从打理后宫以来,莫璟之只觉得陆澄这个人麻烦得很,三天两头不是缺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虽也没用闯出什么大祸,但小事不断,搞得他不厌其烦。 这家伙现在这幅模样一瞧就知不是在打什么好主意。 陆澄也没什么话好和莫璟之说的,看在对方是中宫之主的份儿上,他还算客气地行礼回应了一番才讪讪告辞。 而外面萧怀瑾和赵佚也刚巧在聊他。 今日天气阴沉沉的,闷燥的厉害,鸣竹被遣回去取扇子,赵佚身边的其他宫人也没有敢越过御前大总管和御前尚义的,都跟随着高渊和沅芷湘兰,远远缀在帝妃后边。 隔着一大段儿距离,萧怀瑾瞧上去一副与身侧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手上扇子摇个不停,连走在她右手边的赵佚都能幸运地沾点儿凉风。 “陆澄包藏祸心?但你却觉得章云霁奇怪?”她问:“因为这件事是他透露给你的?因为他在你面前暗讽陆澄?” 她可是记得陆澄亲口对她说过他们俩亲如手足,看来男人间的友情不过如此嘛。 没想到外表乖顺木讷的章云霁背地里却有两幅面孔,陆澄说不准还真是让人给骗得团团转。 “陆昭仪为人说好听点是爽直本真,说难听点就是浮躁鲁莽,自作聪明、惹人讨厌都是正常的事。”他脸上笑得端方有礼,贬低起人来却毫不留情。 “不过臣怀疑章昭仪此人心思诡异,且目标是臣。” “这话怎么说?” “他近来往来清凉殿愈发频繁,还总有意无意地向臣示好,暗指自己可为臣所用。”赵佚没有丝毫谦逊地说,“大概是想抱上臣这条大腿吧。 萧怀瑾对他这又得意又小心的做派感到无言,“那你让他抱了吗?” “当然。”他即答道。 左右这对他也没有坏处。 萧怀瑾眉毛一扬,等着他细说。 “陛下,章昭仪这个人怪就怪在他看似无欲无求,却又想要臣去争。” 他将头侧偏过一点儿,更贴近她几分,低声与她耳语,在外人眼里,倒像在说些暧昧私话。 “明明后宫虽然有淑妃和陆昭仪两个总惹事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