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在宫内的她消息虽比别人慢一步,但见他这么光明正大又风风火火地要见她,也能猜出是什么事,直接就让他明日带着她们,在朝后与他和赵莫二人同在资政殿觐见。 第二日皇帝下朝后要先去换下朝服,是而江赵莫三人和裴菀青一并侯在资政殿外。 裴菀青同行之人并没有与她一道来,那些人基本也都是原先帝旧部的儿孙,都是第一次进京,且都把她当做主心骨,自然就选她做了这个代表。 “赵大人?”裴菀青性子活络,一眼就认出昔年先帝身边的军师赵长文。 “裴姑娘。”赵长文不咸不淡地回应。 “大人还记得我呢!”她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对方的冷漠,“我这也才刚到,还没来得及拜见赵大人,大人莫怪。” 赵长文当然不在乎,她的一切行踪都在他掌握之内,若不是和私库扯上关系,他能让她半路上就死了。 可看她脸上阿谀奉承的谄媚笑容,他姑且还是出于礼数点了下头。 裴菀青又看莫归鸿,“这位大人便是莫大人吧?” 莫归鸿的态度温善不少,笑着对她说,“裴姑娘好。”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她忙弯下腰虚拜了个礼,“莫家的鹿鸣书院,在齐州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没想到我竟能有机会得见大人一面!” 莫归鸿还没应声,江焘在一边忽地不怀好意哼哼笑了两下。 裴菀青家在齐州,齐鲁之地那是赵家的地盘,结果人家说景仰江南的莫家,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再说下去,几人间的氛围只怕要烧起来,好在此时高渊推门出来,请他们几位进殿。 “菀青姑娘。”萧怀瑾伸手让跪拜下去的人起身,“听说此次找到先帝私库,多亏了你们的帮忙。” “李将军信上写的不多,你可得与朕仔细说说。” 被赐座的裴菀青才坐下,又眉飞色舞地与她讲述起来。 当初先帝征战时,每打下一座城池,城中物资大多充公,但将领们多少能分得一些好处,先帝包括更早的高祖皇帝也不例外,久而久之,萧家能掌握的钱财就越来越多。 但先帝其实根本没有将这些钱财集中在某处保存起来,而是表面让她信得过的人来打理,实则让他们暗中把钱财化为产业,如田地、钱庄、珍宝阁等等。因此本该在私库中的金银自始至终就是流动的。 后来旧部们因各种缘故回乡时,朝廷必然会给予丰厚的赏赐,能保他们余生安定。但当年替先帝打点私财的人能得到的其实是两份。 一是朝廷给的安家养老费,二是先帝以自掏腰包补贴为由,分给他们的萧家私产。 当初帮她处理私库钱财的都是她的亲信,她多给一些也不会惹人生疑。 可他们从先帝处得到的指示却是过去的这些私产依旧属于萧家,他们负责经营和看守,但他们接手之后的所有经营所得可为他们自己所有。 旧部间以裴振为首,互相监督,若有人违背先帝旨意,其他人可强行接替其位置,享有其借萧家产业赚取的所有钱财。 所以先帝在留给萧怀瑾的信中才没有写明具体位置,因为私库本身就是以如今的齐州裴家为起点,在全国连成一片的产业。 不得不说,先帝当年防赵长文这些人防得真紧,就算他查到这些旧部的头上,也不会觉得他们每日开门迎客的商铺其实就是私库的一部分。 萧怀瑾听完叹为观止,先帝当年其实什么都看得清楚,若不是登上皇位后要顾及的太多,身子也一日差过一日,大齐和萧怀瑾也不会落到今日境地。 萧怀瑾抚掌对着赵长文拱火:“没想到吧赵大人?你曾经是和先帝走的最近的人,看来也没有琢磨透帝心嘛。” 赵长文暗暗咬着后槽牙,因力气过大而微微发疼。他前些日子已经从自己派去齐州的人手上得了消息,但并不完整,眼下听裴菀青事无巨细地解释清楚,更觉得先帝早早就埋下了陷阱,就等着他摔下来。 事已至此,在萧怀瑾的鬼心机和虎视眈眈的江莫两家威胁下,他就算再想除掉这些先帝的爪牙,也只会让他陷入众矢之的。 而同时,这也让他更加忌惮萧怀瑾。 那些先帝旧部即便自己已经死了,他们的儿女依旧坚守着父辈们的职责,可见其忠诚度。若是这些人再度为萧怀瑾所用…… 果然,下一句他就听萧怀瑾问裴菀青想要什么赏赐,而对方张口就是要在京城中开一座云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