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王承柱就赶到了新港码头,跟众多裹着粗麻布的苦力工人一起聚集在栅栏外,排队等候上工。 亮剑世界里,出卖劳动力的装卸工这门工作入行门槛低,青壮年工人数量连年来供大于求。在用工市场上,不仅被用工方挑拣,而且自相压低计件工价,竞争活计的现象屡见不鲜,至于力工们长期处于弱势地位。码头工会入局,某种程度上控制了互相压工价这种恶性竞争,但是对于劳动工人也是一种人身依附式剥削关系组织。 自津沽开埠,牙行规模跟不上极速扩大的市场需求,渐渐隐入时代的尘埃中。立意和组织结构较新的工人自治舶来品粉墨登场,从近代工业化国家学来的行业工会。税务专管员派驻协助办公、公开记账缴纳税金和工会管理人员领取补贴并轮流参与劳动等措施相结合,比起仿包税制的牙易票证行业准入,先进起码一百年。 不过,对于具体参加劳动的工人来讲,不劳动就没饭吃。强加在身上的枷锁,新瓶装旧酒,负担是实打实的。每天要被工会强制扣除一成收入作为会费,进场还要登记做保,才得以拿到这份勉强糊口的收入。 对于码头工人来说,大环境只有顺从一条路,活着混口饭吃走一步看一步,先解决温饱最重要。这就是王承柱在等候入场工作时,听附近工友聊天,总结出来的现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