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柱回到营地外上空,看下方无人经过,完成降落后打发旋翼机回比拉谢尔号上去。取下插在武装带上的短柄工兵铲,装模作样的看向南边和东南边,选择两个地点挖了座钣坑。 挖完炮位,掏出射界简图和铅笔。记下刚才定下的备用炮位,转身往营地走。 王承柱看看时间,发现已经独自出来快一个小时了。炮班战友午睡起来,若是打听自己去向,出来寻找就不方便了。 ………… 新一团战士和游击队对侵略军扫荡部队的伏击区。 山脚下,反击枪声慢慢变得稀疏起来,公路上一动不动躺着上百名身穿黄绿色军服的士兵。有的被子弹射穿头盔后,弹头在脑袋里一阵猛烈翻滚,没什么痛苦就失去意识的;有的被子弹射中躯干,或被射穿的子弹带走一大块血肉,或被翻滚弹头在体内搅和的一片狼藉,失血过多活活疼死的;有的被有形无影爆弹炸翻在地的,身体表面没有伤口,嘴角留血并吐出一些内脏血肉碎块。 上坡上,两条数百米宽的战壕里,有二三十位战士在坚持战斗。陆陆续续三四十人永远在这片山地上沉睡,从数条交通壕被搬运到战壕后方安放遗体;北面预备阵地或躺或坐着八位伤员,他们是幸运的活了下来,也是不幸的失去了不少血肉;沿路战壕里的战士几乎换了一个遍,补充到一线接敌战士努力向存活下来的战友学习,如何战斗。 一营长敏锐地察觉到山下公路上,敌军的反击火力变弱了。战机稍纵即逝,摘下帽子把草团顶在头上,缓缓探出头扫视山下战况。 当看到路面上多数人或趴或躺、一动不动时,叫来司号员和传令兵:“传我命令:全体上刺刀,准备冲锋。掷弹兵把手榴弹往路边沟渠里甩,炸死这些侵略者。” 传令兵接到命令后,弓着腰赶忙顺着交通壕往后方跑去。全体冲锋的命令不是给一线对射战士下达的,在冲锋部队和敌人搅在一起前,临敌阵地还需要执行火力压制任务。 “嘟嘟嘟……嘟嘟……嘟嘟……”司号员吹响了冲锋号,身穿蓝灰色军装和便装的战士从交通壕和阵地快速前行。或爬上垛口或跨越胸墙,朝着山下冲锋而去。 听得山上传来小号声,猫在排水渠里的侵略军晓得利害,纷纷探出步枪射击疾跑而来的战士们。这样做,在杀伤快速接敌的战士同时,迅速暴露自身位置,成了战壕里射手的靶子。 三八式步兵铳全长1280毫米,升阳军精锐老兵在平地射击时,因为797毫米长枪管获得了精准和高出膛速度,射杀目标极为高效。不过现在这种地形限制,过长的枪身明显影响了陆军士兵的灵活机动。 甚至在看到对手开始冲锋,提前给步枪卡榫装上刺刀的大聪明,让他手中武器地长度已接近1700毫米。不远处一名伪军士兵看得直咂舌,他手中的委员会步枪仅有一米长。不像西北边排水渠里那名装刺刀的大聪明,抓着护木走动时,步枪比人都高。 战士们冲锋接近公路四五十米远时,队伍里有数人放慢了脚步。身高臂长的掷弹兵拧下木柄底盖,抠出拴了拉线的指环,一扯一掷。 铸铁木柄手榴弹被扔在公路旁的山坡上,弹跳着、滚动着炸响了。边区造手榴弹虽说材料和工艺比巩弹有所不如,但是黑火药也是有杀伤力的。 不少被震撼弹炸得灰头土脸的士兵,从排水沟里探出头射击。甚至有数名被炸懵的陆军士兵爬出来,端着装上刺刀的步枪开始反冲锋。 “轰”的一声,公路旁的北面山坡上炸起火光,踩到踏发地雷的陆军士兵下半身被炸得破破烂烂,上半身向前飞出七八米远。一头撞在山坡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彻底解脱了。 炸响的地雷提醒了冲锋战士们,开战前为防御敌军冲上火力偏弱的北面山坡,营长和游击队长带人埋设了不少防御性地雷。 手持大砍刀的一营长走到近前,指挥掷弹兵继续投弹。高声喊着晋北方言:“同志们,不要怕。踏发地雷就四颗,全在路边埋着。注意脚下的棉绳,绊倒自己事小,把拉发地雷拽出来就不美气了。”疾跑到距离公路三十米距离的冲锋战士们,发出安心的哄笑声。 距离白刃战场更近了,一个掷弹兵把木柄手榴弹准确地投掷进干涸的排水渠里,发出“嘙嗡”的一声闷响。趴在沟渠边射击的伪军士兵,身体一阵抽搐,双手无力地松开武器,身体向后面滑了下去。 这颗扔进沟渠的手榴弹给同志们做了个榜样,几位掷弹兵有样学样,朝沟渠里投掷。很快,沟渠里的侵略军和伪军士兵们纷纷往外爬。宁愿踩踏着可能存在的地雷,冲到近前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愿在沟渠里白白挨炸丢了性命。 这些敌军被伏击了,但是从接战开始,没有听到连射火力响起,也没有炮弹落下。几位军官认定这支伏击部队只是附近的游击队,连机枪和小炮都没有的穷兵。 爬出沟渠的陆军士兵半跪在地,蹲姿瞄准扣动扳机,射中了一名跑在前面没有掩体的战士。战士胸前中弹,飞溅出一朵鲜艳的血花,子弹从背后穿出,打在另一名战士的步枪枪托上,险些让后者腕骨骨折。 命中目标的陆军士兵就地一个翻滚,原地被跪出一个膝窝的土坑处多了一个弹孔。冲锋战士身后百多米的战壕垛口,一个身影缩了进去,步枪很快也被拉扯出视线。 一营营部几位老兵齐声大喊“卧倒”,冲锋而来的战士和游击队员迅速压低身子。身手敏捷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