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食堂中午供应伙食是白高粱大苞谷珍二米饭,咸菜头炖小顶黄胡萝卜片,每人一块拇指大小的烧肉块。 王承柱听到这个消息,心动不已,好想去食堂吃上三碗。来到亮剑世界三天了,开始躺在床上不能动,适应这副身体后体内疼痛不止还能忍受,伤口愈合发痒也没有上手挠动,从醒来到现在除了喝水放水,也就今天早上进食了一点没味的小米甜汤。 砸吧着嘴,王承柱一脸无奈神色。像极了来这里之前,半夜看到美食图片,而家里零食吃完又懒得下楼去便利店的样子。 算了算了,等我可以走着去端碗吃饭了,一定要去吃到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王承柱这般安慰自己,丝毫没有想过这里没有自助餐,而自己还是个断食数日的伤员这一事实。 待到中午,医院食堂开饭了,看护战士去食堂吃饭,换了一位用餐完毕的看护战士端着一只白底蓝沿土瓷碗和一支白的发黄搪瓷缸子走进王承柱的病房。 半碗二米饭,多半缸子萝卜片汤。王承柱不禁问道:“同志,我的病号午餐就这些,烧肉呢?咸菜呢?” 看护战士回答道:“打饭的帮厨按医嘱乘的饭,说你刚开始进流食第一天,要好好养养肠胃。肉食是不能吃的,芥辣丝影响药效,萝卜干跟萝卜片混在一起看不出来而已。” 明白了,说白了,王承柱这几顿恢复肠胃功能的病号餐是没指望有什么咸鲜、酸辣的口福了。甜糯无味的小米粥早餐,二米饭加炖得半透明的萝卜片,半缸子咸菜提味的萝卜汤,这是来受苦了呀! 人是铁,饭是钢,钢铁不分家,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心里哀叹一句,王承柱开口请看护战士辅助自己吃饭。 能动能走了,还叫人喂饭,挺难为情的。王承柱开口:“同志,米饭和汤菜放在窗台上吧!扶我坐起来,倚靠着西墙,自己来自己来。” 看护战士听说了晌午发生在王承柱身上的一通故事,知道自己这班照看的伤员恢复的不错,于是配合的照做了。 用完中午的病号饭,看护战士收走碗筷和喝完萝卜汤的缸子,去做洗刷工作。 王承柱倚靠着西墙,坐在病床上,没有再躺下。等看护战士回来,扶下床来,趁着天气不错,出门去院子里走走坐坐,晒一晒春天的太阳。 下午院子里没什么事,东边斜坡上少有行人经过。隔壁几间病房的病友只有两位在看护战士搀扶下走出病房。恢复快的那位握着双杠自己走两步,积极做复健。刚刚能下地,走路还要人搀扶的那位和王承柱一样,坐在条凳上,倚靠着齐腰高的土墩晒太阳。话也说不利索,就那样看着一位病友扶着双杠,从西边走到东边,转身,再从东边走到西边。走累了,就在看护战士的搀扶下坐着歇歇,再接着去做康复训练。 太阳慢慢的向西南方滑了下去,院子里的气温下降了少许。受伤的三位病号比健康而年轻的看护战士敏感多了,纷纷提出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没过多久,院子里就只剩下两颗枣树和双杠条凳了。 医院食堂傍晚供应伙食是加了冰柱子的白高粱米粥,苞谷面窝头和酸辣蔓菁。 王承柱这次学乖了,没有闹脾气给自己添堵。吹着喝着,把端来的半缸子甜米粥喝下去。 和想象中的艰苦不同,左臂缝着“18GA”的战士们温饱是有保证的。一天三顿饭有菜有肉,还能吃上大米饭。第十八集团军没有吃空饷的中高级军官,钓鱼城的人倒是常常不按时发放军饷,而且印法币的本事比拉壮丁的本事强出百倍有余。倒是周围的“友军”经常吃着掺着石子、砂砾、木屑、谷糠等的霉变杂粮“八宝饭”,中高级军官吃空饷乘风破浪,还比着纳妾。 交通破击战还没有开始,运作“治安强化运动”的司令官还没有上任,这是最坏的时间也是最好的时间。 吃着甜丝丝的高粱粥,王承柱不禁感慨系统给了个好出身。虽然不太关心八十年前的华北军民是如何渡过这十二年的,但是通识教育中学习了解到的群像多少还是给了青年一个大体印象。 喝下缸底最后几滴凉掉的米汤,把木勺和搪瓷缸子放在窗台上。王承柱告诉照看自己的看护战士还想喝点儿清水,后者闻言拿起餐具出去清洗,回来的时候端着半搪瓷缸温开水。 王承柱喝了半口,漱了漱口,咽了下去,然后把剩下的温水喝干净。把手中的饮水缸递给看护战士,坐在床边消食。 待换了夜班的看守战士,王承柱在照看者的辅助下放了水,然后躺在病床上准备入睡。 王承柱闭上眼,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右下角的时间:20时00分。黄金时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在这个亮剑世界已经是夜幕降临了。煤油灯、豆油灯和蜡烛不便宜,干电池也是紧缺的战争物资。这个时间没什么事的情况,除了岗哨和巡逻的战士,野战医院的大多数人和王承柱一样已经躺在床上等着睡觉了。 很快,王承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病房里不怎么明显,看护战士看着病床上的人肚子一起一伏十分有规律,走上前去掖了掖被角。知道王承柱睡熟了,手脚也轻了一些,坐回自己的矮凳,趴在病床上守夜。 这是王承柱来这里的第三天,适应了这副受伤的身体,也开始适应这个不和平的年代。这是抗战的第十个年头,也是长城抗战后的第八年,艰苦的日子在等待着这个安稳日子过久了的青年人。 身体在睡觉,王承柱的注意力在脱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