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君眉眼坦荡,毫不避讳。 元珠珠收回注目,冷眸微敛:“小神君你似乎十分了解我,我为何要插手异世三界之事?你又为何笃定,我定会应承?” 这种被人看穿并且拿捏的感觉,很不好。 小神君抿唇,那双洞悉的黑眸深不见底:“在东虞国时,本君便知道,你是正法大道的拥护者,眼里容不得半点不公,定然是个值得托福的人。仙界交给你,本君放心。” “那日本君有幸得以见你真身,便已知你是大道承认的玄仙;玄仙忽然来到异世,本君虽不知所图为何,但见证了元姑娘在东虞陨落,又重生北域天门,想来您的机缘与此境息息相关。” 小神君斜睨过来:“元姑娘,你焉能确信,这仙界不会成为你的机缘?” 元珠珠看明白了。 好话赖话,尽数都被他说了去。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将这仙界事关存亡的大事儿,强按在她头上。 “本君知你不情不愿,可这点子不情不愿,大多是冲着我来的。” “的确,是本君太过唐突。” “可是元姑娘,本君希望你明白,此举实属万不得已。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本君尽数担着。” 小神君再一次口吐惊世之言:“元姑娘,仙界一旦彻底陨落,三界一旦有了裂缝,又还能活多久呢?这是它,最后的机会了。” 已是穷途末路。 小神君望着远方,目光深幽:“我总想着,给它最后一次机会……无论如何,总不能彻底断了生机和出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非要走到那一步不可。” 元珠珠本就是故作冷酷,不近人情。 几番念叨下来,早已心软三分。 ”你与它有缘,并非是一句空话。”神君回想那日撞山情景,“你以真身撞击山巅,破黑气,额头一滴精血正好落在它的身上,这才唤醒了它。” “元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颗桃子封闭已久,再无花开之时。” “是你唤醒了它。” “它的身上沾染了你的气息,便注定,只能由你驱使,跟着你离开此地。” 那朵桃花亦有所感,如稚儿孩童,独独围着元珠珠打转。 以示亲近。 “是啊,你生而为仙,乃是这异世之中唯一存在的神仙,它自然会被你吸引。” 原来,竟是如此。 元珠珠情不自禁的摊开手心,由着那朵小桃花上头撒娇打滚,不亦乐乎。 她不得不承认,小神君心思缜密,料事如神,果真拿捏住了她。 此事不知还好,可眼下既已知晓,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你如此笃定,好似我定能成事一般。”元珠珠嘀嘀咕咕,很是不愿轻易随他意。总得挣扎一二,以示不满。 “我可从未有过此等经验。” “只能,尽力而为。” 这竟是应允了。 小神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深知她的为人,知道她最后定然会心软……倒是没想到,她竟这般爽快。 那一丝异样稍纵即逝,神君感激一笑,总算安心,当即弯腰鞠躬,重礼相谢:“本君,替众生,谢姑娘大义。” 元珠珠赶忙摆手,身子微微侧开:“这颗桃子还是桃花的仙界,我先收着;只是,要如何送它会九重天,还需从长计议。” 元珠珠慢吞吞回到北域天门,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一来,她是东方相收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徒弟。 二来,身后的那条小尾巴,太过年幼。 这一路走来,从山门到大殿,很是引人注意;元珠珠觉得自个儿像极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任人观赏。 然而始作俑者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路卖萌装憨。 在天门门徒眼中,元珠珠带回来的小尾巴可可爱爱,小小年纪筋骨奇佳,一看就是颗好苗子;殊不知幼童模样的小神君在元珠珠眼里,还是东虞国那个不讨喜的国师。 从前不苟言笑的国师大人,如今这般讨好卖萌,她这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真的很疼好吗? 无齿! 元珠珠翻了个白眼,吐槽:“占了好皮相的小骗子!”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元珠珠吐槽,“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你好好呆在虚无归山不好吗?” 她到底为什么非要带着他不可? 小神君一面得心应手的应付着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