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嗯了一声。 他贪恋她的温度。 但他这一次必须学会,离开她的羽翼。 虞珩一手取下白玉发簪,径直戴在元珠珠的发髻之上。 元珠珠惊住了,她怔怔的说道:“阿珩?这,这不是阿玉么?”阿珩最宝贝的法器,是陪同年幼的他一起长大,是他安身立命之所在的阿玉。 当时在冷宫,阿珩生怕自己对他的发簪“图谋不轨”,那一幕仿佛还在昨日呢! 他怎么,舍得? 虞珩望着傻乎乎的珠珠,真是又气又好笑,他温柔而又细心的替她调整发簪位置:“有它在你身边,我更放心些!珠珠,阿珩长大了,再也不是冷宫的那个生存艰难的孩子了!在京城,我用它的地方不多……” 元珠珠并不赞同,她不得不提醒他:“阿珩,你的体质……” 与经历无关。 与所谓用处的多少无关。 关键在于,阿珩他那吸引黑暗物质的体质;天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吸引什么物质。 黑夜之中,虞珩的声音格外有磁性,有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特质。 他唇边囫囵着浅笑,口吻之中充满了为未来的畅享,以及对她的眷恋:“所以啊珠珠,早些回来,切莫在外头耽搁太久。” 虞珩承认,这是他的小伎俩,是他不为人知的私心。 他知道,比起沉闷、尔虞我诈的皇宫,珠珠她更适合外面广阔的世界!所以,他将阿玉交给了她。 一来,的的确确是为了让阿玉护着她。 二来,他希望阿玉能够适时提醒珠珠,京城之中还有他在等着她。 如果是,珠珠是天空中向往自由的风筝,那他势必要做那一条牵着她的那根线。 国师大人很无辜,国师大人很懵逼,他瞅了瞅三皇子,又瞅了瞅元珠珠,握拳赶紧咳几声! 哈喽,他这个老人家还在现场的好吗? 虞珩这才松开元珠珠。 小姑娘神经可粗了,只觉得国师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那什么,正事要紧。 她翻了个手花,一只黄符叠成的千纸鹤从掌心飞出! “芍药,跟上祖父,告诉他……”这会儿估计追不上祖父了,元珠珠只好驱使千纸鹤先行一步!况且,现在得争分夺秒,多耽误一秒,耽误的就是碧水潭一众的学习进度。 “阿珩,国师大人,告辞!” 手点黄符,日行千里。 就在元珠珠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原地时,从虞珩身后串出另一个影子,说是迟那是快飞身扑向元珠珠,在最紧要的关头抱住她的腰肢。 竟搭上了神行符的末班车。 留下虞珩和国师面面相觑。 国师揉了揉眼睛,良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三皇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飞过去的黑影是——九公主?” 虞珩抱着脑袋,脑瓜子嗡嗡的。 若不是人设不允许,他此刻一定是尔康手。 虞珩扶额,森森的无力,呵斥道:“简直是胡闹!” 国师大人只浅笑着:“九公主都快被陛下给宠坏了……好在,本性不错。” 虞珩呵呵冷笑,是啊本性不错,就是胆子可肥了。 国师大人忽然调转话头:“三皇子,你所谋求之事,若有用得上微臣之处……” 未尽之言。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虞珩先是一惊,震惊于国师的洞察之力。 而后,他面上一片淡漠,十分沉稳:“国师大人,您是父皇最忠诚的臣子;方才那句话,是在投诚么?为什么?” 现在的自己一无功绩,二无势力。 孑然一身。 国师为何为选择这样的自己? 国师大人摇晃着脑袋,望着元珠珠消散的方向:“微臣只是想要看看,她能够走多远,能够攀爬至怎样的高度而已。” “三皇子,你与和安郡主的命运,早就紧密牵扯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至于忠诚……我只忠诚于命运。” “如我在御书房所言,陛下而今的选择少之又少。” 国师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如狐狸一般狡黠:“三皇子您的胜算,可比想象中大得多哦。” 两人言语之间刀枪剑影。 宫门已在前。 虞珩朝着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