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您受伤的消息传出,娘娘真的着急万分,破天荒开启宫门!” 元珠珠摸摸下巴,原来如此! 怪不得皇后宫中无人察觉到自己并非原主。 怪不得,亲姑姑也是如此。 合着皇后姑姑把自己常年关在宫中,不问世事,不与人交往!所以,这个侄女儿其实对她而言,并不熟悉。 至于皇帝姑父嘛,日日享乐都来不及,必然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一个失宠的皇后的本家侄女儿身上。 即便察觉性情有几分出入,定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皇宫两位顶头上司不说话,底下那些宫女太监们,就更不会多话了。 这倒是,便宜元珠珠了。 孙嬷嬷眸光深远,悻悻然道:“这些年,娘娘真的很想念将军,思念家人!可她没办法,就连冷宫的三皇子都无法看顾一二……她真的担心,一着不慎会给镇国府带来灾祸!” 苦笑着继续说道:“说来不怕郡主笑话,若不是九公主得了陛下青眼,恐怕娘娘连后位都保不住。” 可见,宫中处境之艰难。 孙嬷嬷说话的弧度极其微弱,谨慎至极,唯恐隔墙有耳,被别人听去了。 元珠珠摇摇头,宽慰她:“放心吧孙嬷嬷,我怎么会责怪娘娘呢?她可是我的亲姑姑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孙嬷嬷满意点头,她看得出来,郡主是个敞亮的人。 娘娘她早已失去圣心,这些年宫中人人都想踩主子一脚。 那些个妃子,命妇对皇后娘娘避之不及。 郡主去年才开始进宫走动,当时郡主只在皇后宫外问候过一、两次,后来就没了消息;孙嬷嬷等心腹还以为,母家这位小姐与那些人一样。 今日看来,是她们多想了。 郡主性子坦荡,恩怨分明,是个有良心的人;明知三皇子是个烫手山芋,还是接到了手里,不惜得罪陛下;还冒着得罪上位者的风险,对娘娘说那些掏心掏肺的话。 孙嬷嬷暗暗攥拳,她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于是,忽然停下脚步。 元珠珠眼泛疑惑。 孙嬷嬷终于下定决心,嗓子眼压得更低:“您和三皇子昏迷不醒的那晚,老将军着急进宫,被拦在正阳门;老将军脾气执拗,一心担心郡主您的安危,与陛下起了争执,在正阳门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娘娘头一次跪在陛下跟前苦苦哀求……” “最后,陛下才同意太医院的人进冷宫整治;最后,老将军昏过去了,才被抬回镇国将军府。” 说起来真的是一把辛酸泪。 老将军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终其一生为了守护东虞国奔波,却没想到差点被皇帝扣一个图谋不轨,持武器闯内宫的罪名! 一国国母,膝盖都快跪碎,才得到这么个结果。 怪不得,姑姑那么悲恸、自责。 看来,原身追湖、伤眼的那晚,发生了不少大事。 孙嬷嬷眼睛早已布满了红血丝,她喃喃道:“郡主,请您一定转告老将军,我家主子真的尽力了!也请您替主子娘娘照看老将军身子,即使传回老将军康复的消息,奴才拜托您了!” 年迈的奴才诚心恳求。 一片忠心。 元珠珠为之动容,她轻声道:“放心吧嬷嬷,告诉姑姑,万事有我。” 孙嬷嬷眼角湿润,连道三声好。 元珠珠沉默的想要抱回小狼崽子,小狼崽子不知何时醒了,拨开她的手。 示意要下地,自己走。 孙嬷嬷赶紧擦干眼泪,恍若没事儿人一样。三皇子醒来,就意味着此番谈话到此结束。 她蹲下身,慈爱的抚摸着三皇子稚嫩的脸,似有千言万语:“三皇子,好好跟着郡主,一定要听话好吗?” “郡主日后,会时常带着你进宫看望娘娘的。” 小虞珩黑眸亮了亮,重重点了点头! 孙嬷嬷目送主仆几人离开。 她望着和安郡主的身影,望着三皇子终于踏出冷宫,不知怎的,长久以来不安的心宛如吃了定心丸,没来由的倍感安定。 她回宫复命,奇怪的是,宫门竟还打开着。 往常宫人们从侧门而入,绝不可打扰娘娘清静。 嬷嬷以为,陛下、郡主已经离开,娘娘定然会下令再次锁起宫门,如同往常一般。 可眼下,竟然事出反常? 孙嬷嬷惊觉有异,脚步步伐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