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被水冲走了,现在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仲二叹了口气。 席文栋他们没有敲开最后一户人家的门,还是邻居听见动静出来的。 仲二带他去的这户人家家里的大人疯病严重,现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又听隔壁邻居说,昨个这家的小孩子好像也落水不知所踪。 “听说,福娃好像是被人推下去的。” “推个小孩干嘛?” “肯定自己闹腾掉下去的啦,谁会推啊。” 众人对这孩子落水缘由看法各不相同。唯一一致的是,他们都觉得掉进去这么久没找到肯定已经死了。 席文栋没想到送个糕点这还送得心情有些沉重了。 “这事你们查的怎么样啊?”席文栋问仲二。 仲二摇了摇头,“这件事,没人报官,证人又是个小孩子...” 仲二的意思很明了,像这种案子在整个金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人报案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席文栋还是觉得不对。可能找不到那个落水的孩子,但不能放过可能存在的杀人凶手啊。 小孩的话如果不信,可以做参考。在那个时间段走进这个巷子的人,多问问附近的商铺,没准会有留下大概印象的人。 仲二眼尖,一眼就看出这个席公子的不忍心,外加他刚上任,还不是“老油条”,便也提议道:“那我们先查查看。如果什么也查不到,到时候席公子你再报官。” 三人分头行动。 席文栋根据邻居谈话去找唯一目击到落水过程的人,豆腐铺的小女儿。 豆腐铺生意很好,席文栋等排队买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进去询问。 豆腐铺老板开始还很热情的招呼,听到他是来找珠儿问事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豆腐铺老板不耐烦的说:“珠儿不在。” “嗯?”隆尚大身板逼近豆腐铺老板,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 席文栋看着这陡然剑拔弩张的氛围,想说一切好商量。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小女孩从铺子内走出,看到席文栋后,说:“啊大哥哥,你是那个冰糖葫芦。”她歪了歪头,“你也是来问我小叫花为什么掉水里的吗?你们不是就见过一次吗?” 席文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他恍然间明白,掉水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他昨天给了串冰糖葫芦的人。 是他。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淌过。 席文栋回头示意隆尚递些银钱,好方便他讲话。 隆尚收到示意,就去找店铺老板交涉。 “你就是珠儿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席文栋蹲下身,轻声问,“你看到有人推你口中的小叫花落水了是吗?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多高多大?” 珠儿在席文栋温和的目光中慢慢放松下来,嗫喏的说:“我看到...” 她指向了隆尚。 “那人也穿着灰色衣服。” 席文栋见状也拿隆尚举例,“那和他一样高吗?” 珠儿摇了摇头。 “比我高吗?”席文栋上下笔划。 珠儿还是摇了摇头。 她转向了店铺老板,指着说:“和我阿父一样高壮。” 店铺老板笑眯眯的,丝毫没有被这比喻影响心情,反而为这高壮的形容词颇为自得。 后厨的帘子倏然拉上,豆腐铺老板娘走了出来,伸手拍掉了珠儿指着的手,将她往身后一拉,对着席文栋尴尬一笑:“这孩子,不知道胡说什么。” 珠儿被这么一拉,有点紧张的抓住了母亲的裙摆,半边身子躲在裙摆后面,露出了半边脸。 席文栋解释道:“我就是来问问珠儿...” 豆腐铺老板娘打断了他的话,“那郎君您问也问了,我们家珠儿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您看...” 席文栋读懂了老板娘赶客的意思,本来也问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想让豆腐铺一家为难,便点点头,出了店铺门。 还没待离开,店铺里头就传来豆腐铺老板娘拉着珠儿说话的声音。 “你看见什么了你就在那说!不是说就看见背影么?这有什么好说的。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说不知道,不知道!听到了吗?” 席文栋站在店外很是尴尬,有心想提醒对方小声点,但又怕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隆尚十分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