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尚未继位,眼下皇孙们都住在毓庆宫中。金陵在宫中闲逛,去了朱熹的居所,他正在练字。金陵便在一旁读书,待他练完。两人闲聊,祭祀祖父祖母的事情礼部尚书尚在操办,金陵便邀朱熹一同外出踏青。朱熹因年幼时受伤,出行引来注目,渐渐外出少了。金陵说道,常言盖棺定论,如今皇孙不过二十年,岂能因一事囚一生。既不便步行,我们踏马或马车出行即可,如今倒有一事想劳烦朱兄,我想去娘亲的郡主府看看,拿些旧物,还劳你跟陛下通融一二。 虽举朝皆知,金陵生父是明国太子,但其实金陵对父亲并没有太多向往,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参黎给了眼界手段,归之教导帝皇心术,师长教导学识。来到周国,他对长卿的交流,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对于眼下太子妃的强势后家,他更无意与籍守有太多接触。朱熹应下此事,找了一个时间告诉祖父,长卿对孙子们都很不错,朱熹5岁前也是按照帝皇培养的,若不是因身子有疾,眼下太子不一定是籍守。便也同意了,派了刘公公随身跟着。两日后金陵跟朱熹一同前往郡主府,在书房架子底部拿走镇石,是一只活灵活现的黄玉小狮子。朱熹眼尖,看出这个是建元生前常把玩的物品。刘公公认出此物,心中默默记下。朱熹年幼时与二皇妃来过郡主府,少了当年主人,府中早已不是当年生机勃勃模样。金陵担心出行太久朱熹劳累,便邀约他前往祝府,朱熹思索也许久未见祝老尚书,一同前往。金陵带着朱熹前来,祝老尚书已在厅中等候,金陵给祝老尚书行了家礼,老尚书给朱熹行了臣礼。如今无事在家,老尚书便弄花下棋,自己过的闲云野鹤。朱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金陵带来礼品送给曾祖父,祝老尚书收下,也命子孙先歇息一日,与金陵见面,朱熹跟着见了。祝府人丁兴旺,同龄人颇多,三房花龄庶出孙女已定下人家,明年便出嫁。见过之后祝老尚书便让他们回去,自己与金陵朱熹聊天。 晚宴后离开,金陵喝了些酒,在马车上打盹。刘公公前去服侍长卿,回到宫中金陵撑着跟朱熹道别回到殿中便睡下,虽是年纪相差九岁,但两人聊得很好。长卿有心让金陵跟嘉语之子交谈,金陵也不表示拒绝,不过一两次之后,朱盈自己便不再往他们两个人身边去。他父亲已是太子,无意外他便是未来东宫,且参黎与嘉语多年交锋,两人早已不死不休,又何必装作一团和气。金陵对此也没有表示出什么意思,长卿知道后不再干涉,但心中对朱盈还是多了几分失望,同样都是籍守的孩子,参黎教导出来的太子,过于优秀,人心都是偏的。若非不能为,他倒是有心将金陵留在明国。 时机已到,金陵请朱熹一同外出,提及“我与朱兄虽认识不久,两家已多年深交,曾祖父前日提及想为祝融姐姐寻一户好人家,不知我与朱兄是否有成为姻亲的机会。”对此,朱熹虽早有察觉还是有几分惊讶,湖广总督的嫡长女,品行兼优。若非年龄不符,太子妃均可一搏,如今自己已是冷灶,再无入朝的可能。“不知祝承弟此想,可有与祝老尚书交流过?”“家中婚嫁,定是要长辈应允的。朱兄你也知祝府情况,因母亲一事,曾祖退仕,祝融姐姐亲事受阻,一流人家多在观望,父母多年教导,便是下嫁,又能保证定是过的好吗?”朱熹尚缓慢开口,“我只怕耽误了祝大姑娘,眼下我这般身子,便是享受了荣华富贵,但人前尊敬人后议论,众口烁金,这日子不好过。”金陵努力踮起脚拍拍朱熹肩膀,“朱兄不必自谦,能嫁与皇子,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便是兄长不能入朝为官,也可教书育人,当一代书圣。若想轻松自在,也可跟曾祖一般过闲散生活,娘娘温柔,若祝融姐姐嫁入,舒心日子是多少人羡慕的,再者,祝府百年清誉,你不能入朝,莫非将来你的子女都不能入朝?” 朱熹不语,但心中已是意动,母亲为自己婚事已考虑多年,自己的外祖家并不愿将嫡系女子嫁过来,家人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祝融自己虽见得不多,但在京中一直是一流女子,当日匆匆一面,恬静美好的脸颊已留下印象。金陵见他没有拒绝,桃花眼微微翘起,“看来我与朱兄有缘,既有心,不若朱兄去求道圣旨,也给祝融姐姐增加些体面。”两人分开后,朱熹去找母亲共进晚膳,提及此事,想请母亲跟皇后娘娘求个圣旨。朱熹的婚事已是二皇妃的心病,突然铁树开花,又是祝融,二皇妃心中很是欣喜。“祝大姑娘秀外慧中,多少人家上门求娶,你既有心,明日我便入宫跟皇后娘娘请旨。”“多谢母亲。”朱熹其实也知道,如今朝中因大长公主与将军一事再起波澜,自己此时定亲,无异于站在金陵这边,但金陵的话确实让他心动了。刑部尚书虽已退下,朝中人脉还在,祝大姑娘本身优秀。再者,长卿已年迈,昭德帝所图甚大,他很看好。 次日二皇妃进宫,求见皇后娘娘。谈及求旨一事,对于祝府的行为,皇后也是惊讶。祝府虽是一时有些失势,但只要参黎在,明国便得给祝府颜面,祝老尚书多年勤勤恳恳,在罪己诏之后,长卿也没有下狠手。这桩婚事确实是朱熹赚到的,她没有一口应下,二皇妃没有强求,放软了语气。“姑妈,朱熹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