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睁开眼,只是嘴角上扬,笑意明显。 蔓儿庆幸,对方没有看见自己脸色发红的窘态。 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世子?”不料声音却因为刚才的好眠有些沙哑。 “嗯?”徐恪瑾这些日子确实累极,听到姜蔓儿唤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世子有李将军的消息了?” “嗯。” 姜蔓儿等了许久,不曾听见有什么后话,只是他揉捏自己手指的动作未停。 她看向徐恪瑾,发现他正一眼不错的盯着自己看。 一时间,倒也问不出口。 “听说李小将军有个哥哥。”姜蔓儿只是想说些其他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提起了这个话头,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恐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同父异母。是长公主驸马与他人所生,姑母不喜这个孩子,倒也少人提及。” 李镜池,是长公主驸马与府中丫鬟所生。生的与李小将军并不太相似,李将军如烈阳,李镜池则偏儒雅一些。 在与长公主成婚之前,那丫鬟就在府中伺候了。 驸马与长公主成婚之前并未纳妾,李镜池出生于长公主大婚的第三年,李胜巍则是于次年出生,比之李镜池小了一岁多。 姜蔓儿不知其中缘由,但也难免好奇。 本朝虽没有驸马不得纳妾的规矩,历代各位驸马却也不见有谁驳了皇室的面子。而今这位长公主驸马却闹出了旁的孩子,还好好的养在公主府。 不过,若说长公主驸马纳妾也是不准确,李镜池的生母并未被立为妾室,诞下孩子之后便不知去向,坊间也有传闻是为长公主所不容,服毒自尽。 “我在京中时也有所耳闻,茶馆说书的先生说大公子的生母是驸马所钟爱之人,追随驸马一路从老家到京都,陪着他一举夺得榜眼之名。 ”蔓儿想着那些往日听来的传闻,好奇之心翻涌,忍不住凑近了徐恪瑾,压低声音说到。 可得来的结果却是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沉默。 他只是嘴角挂着笑,看着自己。 蔓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猜测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是吗?世子?” 徐恪瑾只是觉得她如今的样子十分鲜活,也十分可爱。 徐恪瑾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不是的。” 蔓儿眼中兴味更足,等着对方说下去。 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我倒是今日才知,你这么关心他人私事。”徐恪瑾懒洋洋的语气,眼中却可见促狭。 蔓儿当然满口承认:“是啊是啊,快告诉我吧世子。” “那位女子虽是姑母与驸马成婚之前就在驸马府中伺候,却并非与驸马有传言中那般深的羁绊,而是驸马入京之后所救的一个孤女,无父无母,便留在府中当洒扫侍女了。” “只是洒扫侍女?” “不错。”徐恪瑾点头,又接着道:“驸马出身没落氏族,自小苦读,只为振兴家业,一举夺得榜眼之名本是喜事,却被指为驸马。” 蔓儿会意:“我朝驸马不得参与政事,成了驸马,便不得再出入朝堂了。” 徐恪瑾点头:“以往看来,驸马少有在状元,榜眼,探花中挑选,纵然是有,也会挑中探花。先帝赐婚,长公主驸马是第一个被指为驸马的榜眼。” “犯下大错被打压下去的没落氏族,在先帝看来,还断没有东山再起的用处。” 徐恪瑾看了看蔓儿,对方显然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叹息一声,又接着道:“当时的姑母,也不曾对驸马有意,先帝就是为了断了姑母对旁人的念想,才赐婚二人的。” 舟车劳顿,蔓儿的发髻已然不似来时整齐,落下些许碎发,被飘入马车内部的威风吹起,徐恪瑾捞起一缕放在蔓儿耳后,才又施施然:“婚后,姑母将那位洒扫侍女调至驸马身边伺候,后来便有了那个孩子。” 几经打压的氏族,大部分人已经丧失了斗志,得过且过的混日子罢了,天家嫁女,自是荣耀,何故再争些什么。 驸马的反常,并非因街头巷尾所传的情情爱爱,反倒像是破罐子破摔,报复那一眼就望到头的人生。 蔓儿回味着徐恪瑾的话,驸马和公主岂不是半辈子都活得无趣。 在京都时候的徐恪瑾似乎也没有多少时候是快乐的。 “在想什么?”故事讲完,姜蔓儿似乎仍旧沉浸其中,徐恪瑾也不急,静静的看了一会她似是发呆的模样,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世子,故事讲的真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