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生母死后续弦生母的庶妹。 继母嫁进来后生了二子一女,为了除掉自己这个祖父祖母眼中“明正言顺”的苏家嫡女,从自己八岁起便开始在自己私人用度上下毒。 可叹父亲常年在外,自己对这个继母兼之姨妈依恋非常,平日里父亲与她争执,她也会站在继母这边。 常年累月的寒毒入体,摧垮了她本就不健壮的身子,在夫君即位的第三年她便油尽灯枯。 她死后,许是牵挂太多,魂魄留于人世,看着世间百态。 而她们夫妻俩的儿子沐儿也因着娘胎里带着的病根在自己死后的第二年离世。 她和儿子的相继离世,成为压垮夫君的稻草。 他变得残暴易怒,天子之剑没了剑鞘,朝廷上下人人自危。 朝中不稳的消息不胫而走,外敌趁此机会举兵入侵,一时间大梁国民不聊生,战乱四起。 成为游魂的自己眼睁睁看着一切却无能为力,终于一日,岭南一支队伍的出现打破这个局面,她的魂魄出不去皇宫,只是听说,那为首的将领带着银色面具,年岁看起来也不小了。 他们打退了外敌,那支队伍也如同鬼魅一般人间蒸发,而自己的夫君,在连续几日的咳血之后病倒在了榻上。 她围着他飘转,祈求上苍让他快快好起来,却见对方的目光直直向自己看来,好像他是能看见自己一般。 刺眼的光束袭来,自己睁眼所见便是熟悉又陌生的床帐,层层叠叠的紫色纱帐上绘着精巧的雀鸟,非绣工了得不能制成,那是自己尚未出阁时的房间。 她回到了十九岁。 . 看来徐恪瑾并没有说错,马车一路出了京城,路程越发难走,石子遍布,颠的人难受。 他们中途休息,听世子身边姓陈那个护卫说他们这算是饶了个近路,再走个十公里最右就能上到平坦些的路了。 听他所言,她这才算舒坦不少。 天色暗下来,却不见人烟,仔细辨别,还能听见野兽的叫声。 她从未出过远门,也不知道是种情况是不是算作正常,但到底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她实则怕极,攥紧了衣裙,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只盼着快些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此地虽是人烟稀少,却也是来往客商信使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先皇曾令人召集强将驱赶恶兽,又在据此百里设一亭,分派会些拳脚功夫的勇士轮流监守,况且,外头的大伙儿也是自幼操练,又有明火在手,你不必担忧。”徐恪瑾缓缓道来,终究还是驱散了姜蔓儿的一点儿不安。 但也只是一点儿。 事实如此,但既然世子爷心细安慰她,她也要捧个场。 “世子见多识广,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说完,又咧开嘴笑笑。 徐恪瑾嘴角一抽,再不发一言。 闷葫芦。 姜蔓儿暗中嘀咕。 好不容易,一行人见到了几处灯火,是官府与个人为了方便来往客商、信使开办的驿店。 几家店开在一处,或许也是为了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姜蔓儿却不合时宜的陡然想到从前在说书先生那听到的解闷段子。 说是夫妻俩经商,途中歇在驿站,却碰上了杀人越货的黑店,两口子有点功夫傍身,逃到了旁边的店里求助,后面这家店竟然和前头那家是一伙儿的。 这几个连在一起的店铺,个个前头立着一根杆子,飘荡的绸布上写着个孤零零的“驿”字。 姜蔓儿看着,担忧半点儿没退下去。 好在有徐恪瑾在。 她既然是他的妾室,又早早圆了房。 等下定然要住在一处的。 她一言不发的紧紧跟着徐恪瑾,等着对方的安排。 驿店开设的年头有些久了,里面的桌子台子上都染上了油污,姜蔓儿走的谨慎,不想被弄污了裙子。 “公子,是要开几间房?我看公子你们这些人,三间就够用了,今儿个小店人多,就剩三间了,你与夫人一间,其他几个兄弟两间如何?”身材干瘦的老板笑眯眯,说话语速很慢,看起来,精明又好脾气,是个会做生意的。 姜蔓儿初来乍到,站在徐恪瑾身后也有了胆子,开始四处打量,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这房子后头的木门掀开一个口子,好像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看,等她仔细看去,又不见了,这可实在吓了她一跳。 “…”姜蔓儿注意到徐恪瑾有些迟疑,又听到他对着老板:“老板说笑了,这位是我师妹,虽有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