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元修又去见了苏沁兰, 同苏沁兰说了他要回临江办差一事。
“大哥,你既要回临江办差,那你把我们也带上吧。”张云葶一听这话, 立马欢喜道, “我也想回临江去看看。”
“大哥是奉旨去办差, 不是回乡游玩,带上我们算怎么回事!”张元昱皱眉呵斥。
张云葶仍不死心:“那要不这样, 大哥你去办你的差,我和娘还有大嫂二哥单独走。怎么样?”
说完, 生怕张元修拒绝,张云葶又急急道:“大嫂都还没去过临江呢, 是吧, 大嫂。”
张云葶看向祁明乐, 示意她也帮忙劝。
祁明乐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时, 张元修已道:“你大嫂与我同行。”
苏沁兰和张元昱:“!!!”
“我会武功, 我跟你大哥同去,可以保护他。”祁明乐一脸认真的模样, 仿佛她此行,不是出门游玩, 而是真的去保护张元修的。
张元昱听到这话, 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动了动嘴唇, 试图想提醒祁明乐,但话涌至唇边时,又被他咽了回去。
而张元修漏夜将他们兄妹俩叫来苏沁兰这里,除了告知他们此事之外,还有一个目的。
“我此次临江之行, 快则月余,慢则需两三个月。”说到这里时,张元修转头看向张元昱,“我不在这段时间,娘与云葶就交给你了。”
张元昱点头:“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娘和云葶的。”
同苏沁兰他们说过之后,张元修又去找了孙伯,交代了一些府里的事。等他回春禾院时,已是深夜了,但卧房里却仍亮着灯。
张元修走进内室,就见祁明乐披散着头发,只穿了一件寝衣,正坐在桌边擦刀。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张元修走过去。
祁明乐将刀插回刀鞘里:“这就睡了,你也早点睡。”说完她将刀放在桌上,打着哈欠往床边走。
待张元修沐浴出来时,祁明乐已经睡着了。卧房内只剩下一盏较远的孤灯,发出微弱的亮光。
张元修走到床边,看见床面前两只凌乱的绣鞋时,眼底滑过一抹无奈。
他走上前,弯腰将那两只绣鞋拾起来,整整齐齐放在脚踏上之后,复又将自己的靴子,与祁明乐的摆在一起之后,才掀开被子躺下。
祁明乐与张元修是一夜好眠,而苏沁兰与张云葶母女俩却都没睡好。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张元修第一次离开苏沁兰身边,虽说是回他们的祖籍,但苏沁兰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还是存了不少担忧。
而张云葶没睡好,则是因为一个人。
在经过大半晚上的不安之后,张云葶决定同祁明乐说。因为即便她不说,祁明乐到了临江,肯定有人也会同她说的。
与其让祁明乐从别人嘴里知道,倒不如她提前同祁明乐说。
第二天一早,他们母子三人为张元修和祁明乐送行。
趁着苏沁兰在拉着张元修抹眼泪时,张云葶偷偷将祁明乐拉至一旁,小声道:“大嫂,你们回临江,定然是要回祖宅的,若回祖宅,想必也会遇见如絮姐姐。”
“如絮姐姐?!她是谁?”这是祁明乐第一次听张云葶提到这个人。
“她是大伯母的侄女,自幼父母双亡,被大伯母接过来养在府里。如絮姐姐比我年长四岁,她小时候还曾与大哥一同在府里的学堂里进学……”
祁明乐一下子就抓住了精髓:“她是你大哥的青梅啊?”
张云葶:“……”
“云葶,你跟大嫂嘀咕什么呢?”张元昱正要过来时,却被张云葶拦住了,“你不准过来,我们说的都是女儿家的话,你不能听!”
“你一个小屁孩,还女儿家的话!”话是这么说,但张元昱到底没再过来了。
知道祁明乐与张元修马上要出门了,张云葶就长话短说道:“我大哥跟如絮姐姐勉强算是青梅竹马,但我大哥一直都把如絮姐姐当妹妹的。大嫂,若回了临江,有人在你耳边乱嚼舌根子,你别理他们。我大哥亲口跟我说,他跟如絮姐姐什么都没有的。”
张云葶刚说完,就见苏沁兰抹着眼泪,与张元修一道出来了。她们俩也不便再多说什么,祁明乐便抬手揉了揉张云葶的脑袋,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府门外,奉墨与洗砚已将马车准备好了。
同苏沁兰母子三人告别之后,奉墨便赶着马车往城门口的方向走,此番回临江查案,除了祁明乐之外,张元修只带了奉墨与洗砚兄弟俩。
此时这兄弟俩坐在外面赶车,马车内就只有他和祁明乐两个人。能出远门,祁明乐很高兴,只是这高兴里却有几分遗憾:“要是能骑马就好了。”这个天气,不冷不热的,正是骑马的好时候。
张元修抬眸瞥了祁明乐一眼。
她不是来了月信么?但见祁明乐眼底有几分遗憾,便道:“过几日骑马。”
“当真?”祁明乐立马转头去看张元修。
张元修轻轻颔首,祁明乐顿时一扫先前的遗憾,整个人又变得欢喜起来。
此时正值仲春末,官道两侧的山上新绿蔓延,各色春花次第盛绽,一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