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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更先进的药剂的人。

我想我大概理解了莱姆斯所说的那些话。他是一个狼人,他生活在这里,迟早要面对来自其他人的恶意。他的家境不殷实,他需要工作,他要和人打交道,一旦打交道,就会被别人发现他是狼人。莱姆斯拥有一颗强大的心,在承受几乎贯穿一生的恶意之后,他需要的不再是只发生在校园里不谙世事的爱情。

我是在说自己不谙世事吗,亏我那天早上还强调自己17岁了。只是过了半年,我发觉那句17岁简直不堪一击,轻飘飘地扔在他脸上,他都懒得用拳头打回来。他的处理方式更像一个成年人——或者说,成熟的人——应该有的行为。

巴德午休的时候喜欢抽烟,这是我唯一可以让他滚出调配间的理由。他说自己没有烟瘾,我说那你可以不要每天都只在午休抽烟吗,巴德说不行。他想了一会儿,告诉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心甘情愿不在每天中午抽烟,我问他是什么,他说只要我学会同时使用十个坩埚。

那我还不如直接去发明会自动调配魔药的坩埚,到时候你们统统都失业。圣芒戈只要采购坩埚就好,一劳永逸。

巴德反而笑了一下,说这样也好,捞得个清闲,他早就不想干了。

05

第二年,狼毒药剂正式成为了狼人患者的处方药,任何一位因为被咬成为狼人的患者,都可以到圣芒戈开具此药剂。斯梅绥克根据他对患者的用药实验,不断改进狼毒药剂的配方,最重要的是,它的原材料变成了一些更容易找到的草药,也就意味着它更便宜了。

我不知道英国境内到底有多少狼人患者,总之,每天有一两张单子显示有患者需要这种药。狼人群体在英国巫师中占了极少数的部分,可是看圣芒戈每天遇到的病人和接到的处方单,我怀疑狼人到底影响了多少普通巫师。

巴德把所有狼毒药剂的单子都丢给我,他说如果我每个坩埚都调配一样的东西,那我同时使用三个坩埚的成功率会高一些。我看不到患者的全名,只有名字的缩写。当我拿到一张患者名为R.J.L的处方单时,我确信这就是莱姆斯。难道还会有别的名字吗,比如罗丝·简·莱利?我把坩埚清空,做好了被巴德教训的准备,偷偷跑到二楼。走廊上的椅子永远座无虚席,对圣芒戈来说是好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好的。我看见那套熟悉的西装,线头从布料的缝合处逃出来,比分别时更长了,好像它也能在阳光下生长。他在翻一本书,头发比以前花白的部分更多了。

“莱姆斯。”

他抬头看我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不仅是我需要思考对他是出于对老师的尊重还是对异性的喜爱,他对我也是如此。仅仅是我将这段好感扭转过来还不够,如果在他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之一”,我就永远是“霍格沃茨的弗朗西丝·科尔曼”。

可我不想做“霍格沃茨的弗朗西丝·科尔曼”。

他还来不及说一个单词,悲伤就把我从头浇到脚。我后悔从调配间偷跑出来,后悔跑来了二楼,后悔喊了他的名字。如果他还认为我是“霍格沃茨的弗朗西丝·科尔曼”,我就必须叫他“卢平教授”,再由他纠正他已经不是老师了。

这和我能不能发明比狼毒药剂更先进的药没有关系,我就算拿满了这个世界上我能取得的所有奖章,成为了最伟大的药剂师,对世界的贡献能够与邓布利多比肩,我还是没办法改变我学生的身份。

可恶的莱姆斯,在我们重逢的时候,逼着我长大了。

莱姆斯对我露出熟悉的笑容:“你还好吗,弗朗西丝?”

06

我们的第一次重逢,以极快的速度结束。我只离开了调配间五分钟,和莱姆斯说了三句话:“莱姆斯”、“我还好”、“主调配师还在找我,我要赶紧去了”。巴德一直待在他的办公室里,我离开的五分钟没有发生任何事,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去了一趟盥洗室。

我留给莱姆斯的时间够多吗,如果不够,那需要多少?

曾经莽撞的勇气也随着我的毕业,从我身体里逝去了。我应该在自家后院给勇气立一块墓碑,上面刻字“纪念弗朗西丝·科尔曼一去不复返的勇气”。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成年就代表着欢送勇气的离去,我宁愿还待在学校里,做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

那你呢,莱姆斯。你不是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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