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雷过后的暴雨并没有停歇的意思,独自留在天幕红尘间独舞,瘦猴连滚带爬到寨主小院时,上官玥正立在窗前看雨。 院内的梅花熬过了寒雪却抵不过乱风暴雨的冲刷,满地的残花败枝来不及清理,新一轮摧残接踵而至。 “大当家啊!大当家——不好了!” 瘦猴见者上官玥后滑滚在地,沙哑的嗓音带着急切的颤音道:“严公子……公子@#¥下悬崖了……” 上官玥似是没听清般呆愣住了,桃月肃声道:“你且慢说,怎么好端端的掉、掉崖了?” 孟春与桃月对视一眼,方才的变故早就超出了凡人的承受范围,上官信更是直接昏厥了过去。 她们不知道自家小姐能承受多少,她们只知道自从有了严秀才,小姐身上才有了丝人气儿,从深渊中爬出来的人,再次承受再次跌落吗?! 桑落到了碗水给全身被雨水浇头了的瘦猴,示意对方喝了水后慢些说。 已被冻得满脸乌青,嘴唇黑紫的瘦猴哆哆嗦嗦的接过水碗,胡乱的灌了两口热水后,再次带着哭腔嚎道:“是常知府、常知府的公子,派人围杀严公子,公子被逼的跳下了悬崖!” 真不怪众人怀疑,以花朝的功夫,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近身,更别说一个知府纨绔的所带的九流之辈了。 “花朝呢?”桃月颤声问道。 “花营主去崖下寻人,派我先回,回营禀报。” 上官玥抬腿就要往外走,桃月急忙去取大氅和斗笠,孟春取刀紧随其后,还未走到寨门口,桑落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瓢泼的雨中将破晓的缰绳递给 上官玥,这是破晓第一次出远门,上官玥正欲上马,居然一脚踏空踉跄了一下,她定定的看了眼通身雪白的破晓,连这马镫都是那人根据自己的脚型费心打造的。 大雨天,并不适合轻功,也不适合策马,一行赶到时,已然到了傍晚。 见到花朝那刻,上官玥滑跪在地,任凭暴雨厮打,只是怔怔地望着崖边那把染尽污泥浊水的小铁扇,众人哪见过小姐这般?纵使方才滔天秘密的撕开,他们的大当家还是那位疯狂中透露着冷静的人。 桃月跟着跪坐一旁,嘴唇翕动,想劝说些什么,却不知从哪里开口。 “我赶到时,没、没来得及,我们遇到到了西昌死士,他们有计划有预谋的将我诱骗开,又在我面前将、将姑、严公子推下悬崖,崖下我已经找过一遍了,太高了,掉下去绝无生计……”在这嘈杂的寂静中,花朝沉声哽咽道,“因、今日雨太大,崖底河水湍急,这是溪流是流向淮河的。” 上官玥眼底绯红理智全无,满脸的雨水混着泪水,将常年的伪装撕了碎片,绝望的仰天长啸,“西昌!!!” 一口殷弘的鲜血呛咳而出。 “小姐!” “大当家!” 众人惊恐不已,纷纷上前扶人,上官玥甩开不约而来的手,在这风驰雨骤间,她忽地想起了午间关押悟道时,和尚歇斯底里的那番话:“你是八字天犯孤星,命理只会克人,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的爱人,你所有亲近之人都将离你而去,在这天地间就永远只有你一人!” 是啊!在这天地间注定就永远只有自己一人!!! “咯咯咯”上官玥掩面低笑,松开手时,眼底的疯狂风起云涌,似乎在下一秒,她也会毫无犹豫的跳下去。 “都退下罢!桑落退至那颗松树,不准任何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上官玥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便径直走到了崖边最颠处,土泥与石块不停的向下坠落,破晓跟在后面由于泥滑及害怕,不停的发出高亢的嘶鸣声。 桑落悲怆的望着众人,轻轻摇头,桃月哭喊着“小姐,”不愿松手,在孟春与花朝共同努力下,最终将人扛到了迎客松后,看着站在天昏地暗,山河动摇的世界尽头处一抹红色摇摇欲坠。 夜幕完全降临,不管人世间悲欢离合,天会黑,也会亮。。。 上官玥再次睁眼时,已是五日后了,叶安收到信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清水寨,与西昌约好上元节后商谈粮马道事宜,也暂时搁浅。 “归云……”多日的高烧让大当家的产生了错觉,她同往常一般轻哼一声。只是回应她的不再是轻轻的吻,而是一声低沉的惊喜:“玥儿,” “小姐,你可算醒了。”桃月带着哭腔说道。 上官玥半阖着眼,在迷迷糊糊的视线中并没有找到那张想看到的脸。 “玥儿,我派人在崖上下不分昼夜寻了五日,都没有…那位严公子的…节哀!”叶安喉头滚动,小声劝慰。 “好。”上官玥说完这个好字,再次昏睡了过去,直至晌午才再次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