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瘦猴抢救过来的严归云,在心与身的劳累下度过了紧张又刺激的一天。 夜已深,他只想安心睡一觉,当然,如果不用防备着那倒霉催的和尚没来半夜给自己投毒的话就更好了。 他一度怀疑这和尚不是什么郎中,而是个江湖卖假药的贩子,卖了假药被人打成了黄鼠狼模样,那双眼睛与下颚总有说不出的怪异。还有满头的疥疮,以严归云的半桶水如今都可以帮他治好的了。 只是一个不愿治,另一个也不愿治。 严归云缓缓的推开自己寝卧的门,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 上官玥俯首站在那堆铁块中,具体来说是那堆半成品中,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仿佛那堆破铜烂铁幻化成精,别的单身狗有田螺姑娘,自己有甲胄姑娘? 二人就这么隔空相望片刻后,严归云才反应过来,两步上前点燃油灯。 “不知贵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他夸张的做了个揖。 上官玥环视一圈,这个耳房不算小,摆个床榻,桌凳皆可按方正房间放之,原是自己陪夜丫鬟歇息的房间,当初设计时,为了更好伺候小上官玥摆放用度,特意比一般耳房占地大些。 现除了自己落脚的地方,还有只有半边床是空的,其它眼里所及之处,均是硬铁疙瘩。 严归云压制不住的傻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贵客请上座!” 所谓的上座就是那空出来的半边床榻。 上官玥:“……” 严归云过去,有些慌乱的用手胡乱拍打着那半张还算整洁的床,又拢了拢另半边碎铁子和各种动物皮块儿。 上官玥没想到对方还真会弄这些个铁疙瘩,只是也没成型,不知具体如何,可寨主本人因对冷兵器异常熟悉,甲胄也略通一二,她随手捡起地上的连成环的铁圈,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别动!”严归云一惊,转身就要拿走上官玥捏在手尖的铁环,“还没打磨好,别把手给割伤了。” 上官玥有一瞬的错愕,她是谁?远近闻名的女匪寇头子,代号“烛龙”二字,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居然有人会担心她会被小小铁环伤害,而且这个担心貌似真诚实意,这么细致入微的关怀,在她还是个小女孩时都未从上官致夫妇未给予过。 不过呢,五岁就偷偷爬树顶掏鸟窝,七岁下水叉鱼永远精力旺盛的上官玥让人关注的点也不在这儿,这只是寻常女儿家需要的,上官玥貌似不需要。 谁知严归云动作过□□猛,脚被地上破铁一绊,整个人朝上官玥扑了过来,后者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习武之人,多年的训练让她哪怕在走神也能条件反射伸手格挡这股冲击。 要在平常,稳住严归云轻而易举,只是此刻上官玥右臂完全使不上力,加上对方摔倒得太过突然,电光石火间上官玥左手搂住对方腰腹,两人齐齐向后踉跄几步。 眼看上官玥背部就要撞到不远处的墙,情急中,严归云揽着后者肩臂一个优雅的转身,下一刻便毫无形象的摔倒在地。 上官玥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她缓睁开眼,整个人都在严归云的怀抱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有力的怀抱。 因为身高差,上官玥的额头刚好抵在严归云的下颚处,她想看下面这个走路都能摔倒得傻子下颚是不是脱臼了。 一抬头便撞上严归云如光彩湛湛双眸,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坚定且温柔。兴许最近在药堆泡久了,对方身上一股挟着甘松药香味时有无,这是股充满阳光的大自然味道,仿佛闻见了都可治愈某种伤。 竟让人有些不舍… 二人四目相对,上官玥淡淡道:“有你这么招待贵客的么?” 当时严归云没想那么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上官玥受伤,等他被自己身后的铁疙瘩硌清醒后,还发现上官玥整个都在自己怀中,女土匪像是褪去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的嫩肉来,柔软得似湛蓝的天空中唯独的一朵白云。 这是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在上官玥潋滟一池春水的双眼注视下,严归云的注意力不自觉移到对方桃花般的红唇上。 他鬼使神差的扬起被撞疼了的下巴,双唇贴了上去吻上了那梦中萦绕的桃红,亲完后还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贵客应该这么招待!” 上官玥只感觉自己的脉搏已经跑出了过山车的速度,心脏咚咚咚要跳出胸腔,从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上官寨主,此刻脸上朦了一层红雾。 羞答答的烛龙,这反差萌可把严归云刺激得浑身燥热,体内好似压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稍稍一震,便会疯狂的喷涌而出,为了不吓倒自己小夫人,他强忍着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