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翻白,严归云环视了一圈散落在桌上地上的硝石以及木炭,试了下手上那把刚改良好的火铳,它其实更像一把□□,轻巧趁手了很多,他简短的铳管得长度,把它磨得更加光滑,按照力学定律设计出了现有条件下速度最快的火铳。 “快点的,嘿!”窗外有人在催促着。 严归云椅在窗后,透过那枝垂下的红梅,看清前院,已是乌泱泱的一院子的身穿蓝色飞鱼服的锦衣卫,他翻窗而出,拦下一急匆匆往外跑的家仆,“劳驾,敢问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家仆大概也极少见到这么大的阵杖,兴奋之色难以掩饰,正处于急想与人分享阶段:“杀女土匪了,今日要杀女土匪了。” 严归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来了,按照原本的计划,也是今日,可是原本计划中上官玥没有受这么重的伤。 *** 被遗忘和唾弃的阴暗地牢内,因没见过天日,散发着腐朽潮湿的气味的草席上躺着一脑袋肿成猪头的男人,此人正是刘福。 “小福子,小福子!” 好似干爹的声音,他来救我了? “小福子……”遥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干爹,小福子在,您请吩咐。”年轻的刘福跪地行礼。 “小福子,皇上有道密旨,待你去传,传好了从此你我父子二人可飞黄腾达,”马权蹲了下了,端详了会儿刘福:“倘若没有传好,你我便只有来世再续这父子之情呐。” 刘福急忙拜伏在地,“儿子多谢干爹提携,干爹放心,就算是刀山火海,小福子也能把密旨传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西将军上官致勾结皇子,意图谋反,赐满门抄斩,钦此!” “哗啦哗啦” 密旨内容还未念完,刘福听见一阵铁链拖地的撞击声,这声音仿佛春日贴着头皮的炸雷,让人毛骨悚然。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刘福挣扎着醒来,猛地坐起了身,“谁?谁在装神弄鬼?” 上官玥真像鬼魅般坐在刘福那堆杂草边,“刘公公,帮我把这箭拔了罢,很是碍事。”她说这话的语气就像说今天天气很冷一样悉数平常,完全没有把这把淬了毒的箭当回事。 刘福咽了咽口水,三魂六魄已经吓得只剩一缕残魄了,根本没有脑子思考,双手筛糠似的听从着指令,上官玥觉得自己等下没有被箭射死,会被这废物的手给抖死。 上官玥尽可能的和颜悦色:“放松点,别害怕。” 刘福听闻,泪流睇下,手更加控制不了了。 上官玥:“……” “你他娘的手再抖,老娘把你剁了。”上官玥忍无可忍,把铁链踢到一边,各种束缚燃尽了她本身就不多的耐心。 刘福果然正常了许多,虽然眼泪鼻涕还在不停的流,但手不抖了,不尽不抖,还僵硬的似铁。 刘福在没有任何思想完全听从指示外加极度恐惧下把上官玥右后背的箭给拔了下来,当他与那汩汩往外冒血的箭眼大眼瞪小眼时,才倏地反应过来,上官玥为何出现在关押他的地牢中? 上官玥活动了下右手,手臂完全使不上力,但她一改昨日见徐江柔弱样,又恢复到清水寨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她像是有千万副面具,面具的中心便是张狂。 刘太监像是从那漫长的反射中回过一丝味来,他再次像充了电的马达,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上官寨主,咱俩无冤无仇,您…放过我,您要什么都可以…” “好,听你的。”上官玥乖顺的说:“我只想要你的命。” 刘太监一口老血翻滚而上,在昏暗中上官玥那双冷冽泛着光的眼眸突然对上了历史中那站着听圣旨贼子上官……额,上官家族余孽? “你假传圣旨,是谁的主意?”上官玥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刘福却听懂了她问的是什么,反而生出了点念头,只要自己咬死不说等到干爹的救援,不失为一线生机。 上官玥见刘福瞬间换上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皱了皱眉,扬手就是一刀劈风而下,刘福闻风躲闪不及,一根手指粗的梅花针将刘福的左手手掌钉在墙上。 刘福“啊”的一声惨叫,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呼吸急促,几近晕厥。 上官玥抬腿缓慢的踱了过来,刘太监不敢置信的发现这女土匪居然解开了铁链,这可是锦衣卫的头号铁链。居然被上官玥当作陷阱粉饰。 她一步步靠近,魅惑而又危险:“刘大人,咱们来玩个游戏,叫我猜你答,我说一个人名,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猜错了或者你拒不回答,我就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