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南塘村与偶像见了一面,黄七期对他的评价更高了。我以为她只是因为拿到了几张郑司农的TO签,没想到私下竟还接了给偶像画漫画的活儿。 “喜欢郑司农这么多年,谁能想到他竟然是个恋爱脑!谁懂啊?知道这种大八卦还不能外传的痛!” 黄七期一边狼嚎,一边碎碎念: “他说因为不想你被曝光,没法拿你们俩的结婚证照片当手机壁纸,怕不小心被人给拍了,所以希望我能画两个卡通人物替代,他就能正常光明当壁纸用了。” “他真的很有边界感,自己不加我的联系方式,让我来找你要结婚证照片看,又让阿旭加了我,估计是怕你想多吧!他哪能知道你根本没那脑子啊!真的是对牛弹琴啊!” “天啊,他真的超爱啊!” “恋爱中的男人太可爱了!” “啊啊啊啊,家人们谁懂啊?我想把这种恋爱的酸臭味传到粉丝群里啊!” “林芝夏,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苟富贵,莫相忘啊!” “说起来,我的新作可以来一个恋爱脑的男顶流和律界小菜鸟的爱情故事,这题材一定可以大卖吧!”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我只对这句话感兴趣,抬头盯着她问:“你说谁是小菜鸟?” 倒真是被黄七期的乌鸦嘴给说中了,我这个律界小菜鸟回到律所后不仅没有吃上主任画的大饼,还被骂了一顿。 离开南塘村前,为了让唐大爷能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我独身去找过唐大爷一趟,依法依规地跟他解释,只要取得当地户籍并且一直在村里居住,其实超生子女也应该算作集体经济组织成员之一,但是否意味着一定可以取得土地承包经营权要看村里的情况,以及当年补充申请登记的手续是否齐全。 毕竟我是来普法的,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大家各说各的什么也不做。 也就是因为多说了这么几句,返岗后不久我直接被叫进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请我喝茶并不什么稀奇事,我从来没有哪一次能笑着从主任办公室里走出来,这次也不例外,但是主任估计也笑不出来。 整整半个小时,主任一直保持着铁青的面容,骂我时后槽牙都恨不得要咬断,对此一无所知的领导姗姗来迟,最后也被无辜牵连。 “林芝夏!你做的那都叫什么事!我们至恒是让你去解决问题的!不是去制造问题的!” “你跟一个无知老头说什么法律支撑?谈什么法律保障?对一个原本就不遵守村规民约的家庭发什么善心?” “怎么其他律所的律师助理就能装作没看见,避之不及,你还上赶着去给人支招呢?” “你是法官吗?还是你可以自掏腰包把那笔土地征收补偿款给他?” “大多数村民都反对,就你一个外来人告诉他可以。现在好了,老头直接去县里上访,你这……你这不是激化矛盾吗?” “你想当大善人没关系,你当你的就是了,人村委会直接投诉到律协,就你这样的你还想转正,我不开了你就不错了!” “何律师,这是你带的人,检讨书你也交一份!” …… 若是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我必然泼他一脸咖啡,再一句一句反驳回去,问问他到底什么叫“公平与正义”,问问他为什么到了二十一世纪还不能实现人人平等,问问他到底何为法治。 但是二十八岁的我没有,这样的人不值得浪费我的情绪。 我只是静静地听完他对我所有的指责,然后摘下工牌放到面前的办公桌上,一脸平静地对他说:“主任,你不是总说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吗?那我自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必写那劳什子检讨书。按照《劳动法》以及律所规定,试用期员工离职只需要提前三天申请并做好工作交接,我现在正式向律所提出离职,未来三天会正常做好工作交接,同时保留追究律所超过六个月不给我转正的仲裁及诉讼权利。另外,按照《劳动法》这个月的社保也劳烦贵所正常缴纳了。” 虽然内心极为不爽,但我是昂着头走出主任办公室的,周围的同事都对我行了“注目礼”。 何律师一路小跑着跟过来,劝我别意气用事,我只简单道了谢,为了这大半年来他对我的教导和照顾。 在我正式离职那日,何律师特地推了与客户的会议来为我送行,临走时还递了张名片给我,上面写着“方卓然吉氏集团法务部总监”,说大约是那两场有关娱乐圈的官司我协助地不错,吉氏集团来找他要过人。 “我知道你一心想在律界打拼,所以从未跟你提过。作为领你进门的师父,我给你的建议是可以去接触法务工作试试。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