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在金陵街上散步,还买了些糕点肉酥,有的是人帮我作证,不劳你操心。”苏景恒话中带怒。 霁司月险些要被谢田胡乱攀扯的无赖模样气笑了,她走上前去,朗声道:“若是外人上船,在船头放火是最合理的,减少在船上的时间以免被人撞上,又能快速离开。但是这人却偏不,他冒着被士兵发现的风险混到船尾,特地在船尾烧,大家猜猜是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咱们的人就算看到他也不会阻拦,而且他知道船头有火药,如果在船头放火,货船直接就炸了,他也跑不掉。”苏景恒抢答。 “没错,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咱们军中之人,”霁司月朝谢田微微一笑,“如此简单的道理,谢千户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想谢千户自己心里最清楚。” 谢田被堵得哑火,脖子一梗,反复说着这事和他没关系。 另一头李伙头也急了,就他们两个疑犯,要是和谢千户没关系那不就是和他有关系了吗,他也连忙说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关他的事他就是个做饭的船烧了对他什么好处都没有。 “李伙头这话说得不错,”霁司月开口,“咱们自己人,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烧船?那肯定是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才会铤而走险。” 这话一出口,谢田的脸色立马变了。 他极力稳住慌乱的心跳,当时刘全找过来,确实给他送了些银票,不过他直接拒绝了,军中用不到钱,他家中无人也不需要往家里寄。再说他也不愿意答应刘全,这事风险太大,他心里也犯怵。 但是刘全说他们太守在朝廷户部里有人,和刑部也关系很深,军饷出了事肯定官大的先顶着,到时候什么将军押运使全都得进刑部大牢,那就别想出来了,军中职位空缺出来,薛太守再请人到户部里运作一下,给谢田升任一个总司不是问题。 这话说到了谢田心里,他升不升官的无所谓,但是能让司月栽个大跟头,那他很乐意为之。 当时都计划的好好的,谁成想这事情没办好,谢田眼露凶光,都怪司月,要不是司月先发现了,也不能让他计划落败,现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被怀疑! 思及此,谢田默默抬眼观察周围人的神色,谁料正好和江池云看个对眼! 他当下心惊肉跳,以为自己被看穿了,但是那些银票他根本就没收,苏景恒也早就带人搜过他的铺位了,什么都没有,司月口说无凭,不能栽倒他头上。 果然,江池云沉吟片刻开口:“大家今天也累了,先都下去吧。” “不行,万一他晚上直接跑了呢?”霁司月说。 这头,李伙头如蒙大赦,反正将军已经发话说可以走了,他忙不迭跑到外头,在里面他大气也不敢出,直憋得脸红。谢田倒是脚步极慢,他想听听江池云会和司月说什么。 不过下一刻江池云的声音响起,却不是在和司月说话:“谢千户是走不动了还是不想走?” 谢田脚下一顿,险些摔倒,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仿佛被江池云的目光洞穿,赶紧快步出去了。 听到谢田脚步渐远了,江池云才开口:“他不敢跑,眼下我们没有证据,他留在军中还有翻盘的机会,跑了直接按做逃兵论处,抓回来就是死路一条。” 霁司月这才放心,又问道:“那咱们没证据怎么办呢?” 江池云玩味的看着她:“司大人不是一向机敏吗,难道司大人没有头绪?”他刻意在机敏二字上加重强调。 霁司月愣住,脸登时红了,原来他知道她在外面偷听! 苏景恒也在旁边暗笑。 “就你机敏你最机敏行了吧!”霁司月甩下这句话,气鼓鼓的走了。 ****** 次日,薛顺早早来到营帐中,说自己一夜难眠,要江池云务必到城内客栈去休息,不能再住在这荒郊野岭了。 江池云没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薛顺。 薛顺又急忙说道:“听说大人损失了不少东西,我这边准备些上好的衣料,都已经送到大人营中了,还有那船,下官也已经命漕渡衙门再寻一条顶好的,直接送给大人。” 江池云打断他,开门见山道:“薛太守,我的人说,金陵城东可从来没有过什么打铁铺子。” 薛顺登时结巴了:“啊,啊这,好像是没有,应该是下官记错了。” “听说出事前,太守往船上送了不少歌妓,然后船上就走水了,可是?”江池云继续问。 说到这个薛顺话语利索起来:“都是下官的家奴自作主张,怕将士们干等着无聊才办出来这样的蠢事,下官已经把那个没眼色的奴才痛打一顿后发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