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是不能的, 毕竟人也没和她在一起。
这话说的多尴尬!不赶紧否认的话跳进海里也洗不干净了!
纪惜时还没回答,季晏清已经快一步上前,他看着小男孩语调温和地说了句什么。
用的还是落岛语, 纪惜时猜想他应该是解释了和自己的关系——应该不用担心继续被误会了。
不过…昨天晚上那个男生这么说, 为什么季晏清没有当场澄清呢?
难道是自己听岔了?其实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季晏清的温和攻势对孩子好像没什么用,小男孩瘪了瘪嘴, 转过头抱住了自己爸爸的脖颈,不愿意去看季晏清。
馆长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深邃的眉眼透露出些许无奈。
季晏清的声线依旧很稳定,博物馆馆长连忙向着季晏清道歉,说自己的儿子实在有些调皮,希望没有冒犯到两人。
语言不通的麻烦点就在这里, 好多东西都得连猜带蒙,很可能词不达意。
纪惜时想,回去以后有空一定要多学几门语言,这样和别人交流起来也方便很多。
小男孩从父亲的怀中蹦下来,在跑向纪惜时的途中被季晏清长手一拦阻挡住。
“可以一起走,”季晏清一如既往的富有耐心, “不过不可以说冒犯的话, 好吗?
小少年对季晏清有很大的偏见, 他小脸绷得紧紧地,扭头不愿意和季晏清对视,但实在是舍不得一见钟情的异国姐姐, 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馆长警告他不可以不礼貌, 所以小少年对着纪惜时说:“姐姐,我想陪你逛这里,我是在这里长大的, 什么都知道哦。”
纪惜时看着他圆圆的脸很快沦陷,她蹲下来问他:“可以呀。我叫纪惜时,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年抓着纪惜时的衣角:“费尔曼,是‘冰原的狼’的意思。”
费尔曼从小就学习很多种语言,现在掌握的、能够和母语一样熟练使用的就有四种。
就这样,馆长的儿子成为了此行的小向导,他小跑着走在纪惜时和季晏清的中间,不愿意让两人并肩前行。
纪惜时:“……”
季晏清:“没关系的。”
关于落岛人民迁移的内容很快看完,下一个场馆有关于落岛的地理环境和一些本土的动物。馆长不跟着他们一起去下个场馆,他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待。
在馆长和费尔曼交代重要事项的时候,季晏清走到纪惜时身边。
“我没和他们说,我们其实是准兄妹的关系,”他微微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轻声说,“落岛的居民都很执着,如果知道你现在单身,一定会热烈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就比如昨晚,那个和驯鹿一起的少年,如果纪惜时没有明确拒绝或是名花有主,他或许会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
这里的人不会抑制自己的情感,和季晏清的性格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不过,那对于纪惜时来说应该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小小的费尔曼跑了回来。
“姐姐,我真的觉得你真的好漂亮!”他在纪惜时面前停下,张口就是夸赞,“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漂亮。”
“是吗,其实我很普通的,”纪惜时弯眸说,“我的好朋友都是美女哦,有机会来我们国家找我玩,我介绍你们认识!”
没有女孩子被夸好看以后还是无动于衷的,纪惜时也一样,她偏圆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的笑意让整张脸都灵动了起来。
……确实是,很有生命力的样貌。
季晏清眼睫一眨,他像是冒犯,立刻收回了目光。
费尔曼不赞成,他一字一句说的字正腔圆:“所有落岛人都会觉得你很漂亮的,谁说你普通了!”
小男孩啧了一声:“真是一群没品味的东西。”
纪惜时:震撼。
她心想童言无忌,侧目看向季晏清。后者面露无奈地轻轻耸肩,表示这就是落岛人称赞的方式。
下个场馆是纪惜时非常感兴趣的地方,在一个拐弯之后到达,推开那扇颇有些历史的石门,展厅出现在纪惜时的面前。
没人发现他们这样一行竟然诡异的有点像是一家三口出行,纪惜时很快就把关注点放在了那些动物的标本上。
驯鹿有温柔又慈悲的黑色眼眸。
就算是死亡,那种光泽也在眼中流转,纪惜时不自觉地将手撑在了玻璃上。
【驯鹿是守护冰原的神灵。】
季晏清:“在漫长的岁月里,驯鹿为落岛人的生产消费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他们相信驯鹿是神明的坐骑,受到神明的指引前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这就涉及到了落岛人的信仰问题。
纪惜时:“原来是这样……”
她的指尖隔着玻璃描摹驯鹿的模样,“有些存在,在被赋予了神话色彩之后…或许会更具有意义。”
除了驯鹿以外,还有一种在夜间会发光的虫类,它们的生长方式也很奇怪,是水生,并且基本上都能在孵化前回到陆地。
“这种生物在春夏季会很多,夜间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被落岛当地人称为陆地上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