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充上电暂时还开不了机,司然看了眼平板,电量还剩下85。 输入密码解锁,陆行言不用微信,自然也就没有下载,点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五个人,一眼就能看到赵柯的名字。 她给他拨过去,却发现平板没有连接wifi,根本就没法打电话,陆行言铁定是忘了这回事。 吁出一口气,退出界面,许是手指无意扫过一边的相机按钮,弹出了拍摄界面。 伸手正要关闭,却不免看到了左下方的照片。 偷窥他人隐私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但她动作快于思想,还没反应过来,就点开了那张图。 湛蓝的天空下,竖立着一排巨大的猴面包树,漂亮的像电脑自带的高清壁纸。 树干上被原住民凿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窗户,瘦弱的孩子们探出头来,用黝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外面的陌生人。 至于站在树下的人,穿着一身户外衣物,戴着她熟悉的那顶渔夫帽,举着镜头记录这陌生国度的一幕。 按住照片向上推动,拍摄地址位于南非马达加斯加,是司然从未抵达过的地方。 继续翻阅,这次是一段视频,仍旧在野外,地上是一头大象的残骸。 有好几名穿着科研制服的人员对其进行勘探和分检,陆行言出现在视频的后面,他抱着一块骨头,觉察到镜头,不耐地转过身,“无聊。” “记录小言的成长,一丁点也不无聊。”女子声音温柔,说罢,循循善诱道:“小言,还记得化石的骨龄怎么计算吗?” 他略作思索,侧身答道:“含氟量与埋没的时间成正比,看化石骨骼中14C和14N的丰度。” “没错。”女子开心地说道:“那这项任务妈妈就交给你和杜丁博士他们喽~” 镜头最后,陆行言给了她一记白眼。 司然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能投稿nature期刊,他的母亲看似在偷懒,实则上是在锻炼他,让他接触到更多的知识,更广阔的天地。 就算没有上学,跟着那些人,他学到的比她这种应试教育的产物,只多不少。 向右滑动,看清楚第三张照片,她愣怔当场,大脑宕机,成了一片空白。 缓了许久,她再度解锁,没有看错,是她,不是幻觉。 抬手按住起伏剧烈的心脏,她回想起第一次见面,陆行言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不是在看陌生人,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收回那道让人心口发烫的灼热目光。 原来在很早之前赵柯就将她的照片发给他了,平板上不止有她双手撑着下巴发呆的照片,还有注意到有人拍她羞涩捂脸的照片。 可能拍摄的人太过分,待她将双手放下,发现对方还在拍,眼中满是惊讶和生气。 实在劝不动,她干脆自暴自弃地趴在桌面不理拍摄者了。 照片都是抓拍,清晰模糊的都有。 往后翻,还有她元旦汇演,跳芭蕾舞的视频。 这些是赵柯搜罗来用邮件发给他的,可他为什么要保存下来? 怀揣着疑惑与兴奋的心情,她将照片翻到最后一张,高三到高一的照片他都有。 她没那么自恋,但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不是可以在邮箱里面直接看么? 陆行言保存下来是为了什么? 那道被打破的猜想重新涌现,陆行言他、他不会关心其他人累了困了还是饿了渴了,他昨天怕她冻着,还偷偷握住了她的脚掌为她取暖。 大早上把她叫起来上山找灵芝,也是为了帮她调理身体。 确定他所有的动机之后,她双眸泛起微光,像是荡漾在湖面上。 敲门声响起,她慌不择路地抱着平板退出所有应用,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平复心情,末了才上前去开门,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怕被他看出端倪,“有事?” 他把那款老式的诺基亚开了免提,赵柯听到了她疏离的声音,重重松了口气,“瞿司然,你怎么关机了?你知道这两天我有多么担心你吗?” 闻声,司然诧异地抬眸,面前的人没有看她,只将手机塞到她掌心,淡声道:“你们聊,我还有事。” 司然微微点头,对着手机闷声道:“天气太热,手机主板貌似烧坏了。”她怕他多心,面不改色地撒谎,“本来想用他平板给你打,这边没有WIFI。” “手机坏了?有钱吗?我给你转点?”赵柯说话的同时,迅速撤回了发出的那封邮件。 阿言连和人打交道都觉得麻烦,更别说想着谈恋爱了,是他那天听完宋婶的话太过冲动,他们明显就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