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知己幼弟。 铁骨将士,可以死于刀剑战马麾下,可以死于霍乱城破前,但却不该被这样死... 况且还是楚辞,是她陪着长大的楚辞。 有那么一瞬间,她无助地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喉咙干涩到疼痛,巨大的悲痛淹没了她,眼泪决堤的一瞬间,绷断了青殷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 是她无用,竟没有早一步发现叛徒。 耳鸣不断,心绪晃动…… 峭壁斜崖洞穴中,砚临门弟子埋伏在侧,暗中观察的几人面面相觑,子规睁大眼,看着昱朝大将军的真面目,他与般般对视一眼。 门主要恙族死,不能出差池,所以他们决定出手帮她一把。 般般正要运气,子规拉住她手臂,叫她看前面。 “苍——迩——!” 青殷怒从心起,冲冠眦裂。 她要他们所有人,偿命。 在她的愤懑绝望达到顶峰的一瞬间,血脉中似乎有一股疾风的逆流倒转,像破冰的锥子直凿心脏,破了一层无形的禁锢! 不同往常调息运作的内功,通流四肢如同光炸般爆发出一股逆天的力量,涌入她掌心—— “啊——” 青殷凝气全身一震,那束缚的绳索竟乍然而断! “?” 砚临门众人一时忘了该进该退,各个目瞪口呆,动作滞在原地,望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将军爆发出一股不亚于几月前长离逼宫的强悍。 “…子规,这个女子是不是就是…门主潜入公主府的那个公主……?”般般低声问。 子规点点头:“上次去给门主送钱,见过她。” 般般诡异地转头:“你觉得,门主和她,谁更恐怖?” 子规捏着下巴,蹙眉:“这很难评。” 青殷目光如剑,冷冽睨起,随意捡了支树杈,腾空跃起—— 穿着玄甲的士兵错愕惊悚地抬头,还未扬剑对抗或作鸟兽散,便瞪大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哗啦—— 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她环顾四周,被俘儒的昱国将士基本都血肉模糊地被堆砌在稻草堆上,七横八竖,楚辞显然是他们折磨的最后一个。 啪啪啪—— 鼓掌声渐起。 “不愧是你...” 苍迩出现在身后,咬牙切齿:“中了毒、没了剑,还能死灰复燃...” 青殷转身,苍迩身后乌泱泱的一片卫兵将断崖入平山的入口堵得密不透风,目视而过,不下千人。 杀戮一触即发—— 青殷百步穿杨,身形如电,几个起落夺过恙人腰侧秉持的刀剑,眨眼间犹如浮光跃影,拔高数丈,手中刀剑猛然劈去。 刀剑挥舞,挡在恙族族长面前的兵将一个接一个骇然倒去。 “明渊,你再强悍,就算武功盖世,能一人敌千军?”苍迩嘴上如此,却退至山圩洞穴处,扬言厉声喊道。 青殷挥拳而出,轰向逼近的兵卒,拳头砸去,呼呼作响,一拳比一拳狠厉,猛攻对方要害。 像倾穴而出的蝼蚁,一波恙人倒地,另一拨恙人接踵而来。 青殷紧握着淋血的刀剑,在蜂拥而至的进攻中挥汗淋漓,揭起阵阵狂风,她杀红了眼,在招招致命的刀锋下,她不觉疲倦,恨意在惨叫中愈发滋生壮大.... 她轻叱一声,离地蹿起,几个凌空劈腿扫荡,数人中招,飞摔落崖。 飞溅的血一点点、逐渐染红了青殷的素色衣袍。 粘在皮肉的衣料透出鲜红,已麻木的伤口潺潺流出的血与之融合。 躲在洞穴处遥望的男人眼睁睁看着青殷愈杀愈烈,渐渐身形已近。 怪物... 怪物....!那么多人...那么多! 她如何...!如何能只身抗住? 苍迩眼看着尸堆成山,女子如同鬼魅风电的身躯令人胆寒,他欲趁乱逃窜,连滚带爬正要下山—— “不好,苍迩要逃!”藏在暗处的般般正要乘胜追击。 只见呼地一声,泛着凛冽寒光的刀剑唰地横掷在苍迩面前! 女子轻盈如燕的身躯已就在眼前! “苍、迩。”青殷朱唇轻轻一动,吐字如斯:“我要你恙族,再无东山再起之日,永不再犯我昱朝。” 她满脸皆是血迹污秽,双目黯淡而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