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用在意,如果你愿意就请待在这里,卢卡斯小姐。”里面的人望了她手里的托盘好几眼,和悦地笑着回答。 夏绿蒂听到了这熟悉的嗓音,立刻意识到里面的人是谁了,“对不起,我打扰到了你吗?” “一点也不,事实上,我正想起身去看一下表,这里暖和地令人困倦,我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夏绿蒂低头看着奶油葡萄酒上面的气泡,“现在还不到两点钟,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把这杯葡萄酒送给您,请您一定要收下,作为我打搅您的歉意,里面加了肉豆蔻和新鲜的牛奶。” 约翰·里弗斯听见她的话,只好又坐了下来,他想对话不那么拘谨,便小心翼翼地提起达什夫人,“我想,你就是姑妈说的卢卡斯小姐对吗?” “姑妈?”夏绿蒂坦率地笑了笑,“您说的是达什夫人吗?” “正是如此。”约翰微微一笑,有些拘谨地向夏绿蒂介绍自己,“达什夫人是我的姑妈,我的名字是约翰……” “约翰·里弗斯。”夏绿蒂斩钉截铁地开口,说着又笑了起来,“因为您,姑娘们都纷纷到我身边来打听,她们根本不相信我们跳了舞都还是个陌生人呢!” 约翰抬起头来看着夏绿蒂,很爽快地回答道,“我们确实不再是陌生人了!我很愿意结识您,等下次一定要让帝尔特先生给您赔罪,这样才能弥补我们的过失。” 约翰的举止是那么亲近且自然,尤其是当他提到愿意结识自己,夏绿蒂简直高兴坏了,不过她的意识小人不停地在脑海里念咒,“快醒醒!快醒醒!你忘了他说的话了吗!” 夏绿蒂的问话到了嘴边,但她及时克制了自己,运用独特的智慧,开始介绍起了自己,并且告诉约翰先生,达什夫人对他的赞美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到了不惜词句的地步。 “姑妈就是这样,她对我好的不能再好。”约翰蓝色的眼睛里闪出了柔情的光辉,显然很乐意听到关于的达什夫人故事。 “姑妈说,你很乐意去家里的书房,如果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书,尽管拿去看好了,今年应该还会再购置一批,如果您有喜欢的书,请尽情告诉我,我还没有开始撰写今年的书单呢!”约翰很谦逊地向夏绿蒂讨要她的想法,一点也不在意会听到什么答案。 “拉德克利夫人《尤多尔弗的奥秘》,或者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听起来怎么样?”夏绿蒂的意志居然没有控制自己的舌头,毫不保留地将最近想阅读的书说了出来,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如果能有法语的就更好了。” 不过,当夏绿蒂看见约翰大吃一惊的神色,她立刻感到深深的懊恼,后悔不该因为约翰那双眼睛的蛊惑,毫无防备地开口。 “您是不是觉得,拉德克利夫夫人写的小说,听起来比卢梭的差远了。”夏绿蒂干干巴巴地开口,她甚至紧张地咬着嘴唇,想着如果他要是和劳特先生一样的话,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尽管夏绿蒂同达什夫人关系不错,她可没打算把友好的关系延续给这么一个人,就算他家财万贯,她也瞧不上他。 可出人意料的是,约翰只是轻笑一声,随着告诉夏绿蒂自己吃惊的原因,“国内有出版好的《社会契约论论》,为什么非得要法语版的呢?” “至于小说,我倒没什么想法。小说家中有的有一些人,确实十分出色,尤其是用幽默的笔触透彻地写出人性,我对于这些很欣赏。但我更喜欢看一些军事上的笔记和游记,所以也没有读过几本,也不好说自己的有什么看法。”约翰坦率地承认自己对小说不算太了解。 但他的观点,一时间让夏绿蒂不知所措,她像一个傻子地开口,“您是说,您读过小说?” “是的,小姐。” 见鬼!那个人是谁?就是说,除了他约翰·里弗斯,还有谁会被叫做那个人,这简直百思不得其解,比尤多尔弗城堡还要怪诞和不可思议。 夏绿蒂定了定神,告诉约翰,为什么自己非要那个版本不可,“就像您不会用甜点刀切黄油,用奶酪勺吃果冻一样,最适合的语言才能理解作者。” “确实如此。”约翰思虑了一会儿,承认夏绿蒂说的有道理,“我认为您说的很有道理。” 约翰顺带把地上掉下的书捡起来,夏绿蒂这才看清楚书面的封皮,这赫然是她借过来书,准确地说,是里弗斯家族的珍藏。 她一下子变得难为情,这倒不是因为什么,而且她喜欢把当时的感悟写成便条,夹在书里,等还回去的时候,再通通抽出来,整理成自己的笔记。 要是别的倒是没有什么,主要是里面夹了一张,她吐槽法语又难学,又难说,还总是要把舌头卷起来发音。 她刚刚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法语版的,结果在笔记里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