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辨认出那应该是一个食死徒,便在心底嗤了声。这确实是我们请不来的人。 他杀了那个人,我侧着眼看着,坐到陪审席的座位上。 在这里坐着的人都是些软骨头——我也一样——大家都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得这么窝囊。于是就顺从他。这时候,“城下之盟”那样的经验是不管用的,所有人都无比赤诚的讲述自己如何守信。里德尔得到了陪审席的尊重,也得到所有不想死的人的承诺。 他对我说:“战争确实应该是这样,把所有人聚在一起。但是,我们有远比战争更好的方式。” 战争是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然后都杀了。里德尔只是在威胁他们,但是他也同样达成自己的目的。 晚会结束之后,我站在魔法部大厅,见先前被砸毁的雕像喷泉已然被修好。大厅里的人都低着头匆匆往外走,不一会,这座建筑就彻底空了。 “在想些什么?”里德尔最后从大门里走出来,在我身边站定。 “你没办法让那些人真正听话。”我说,“他们和康奈利·福吉、卢修斯·马尔福没有什么区别。” “装听话久了,假的也能成真。”他说,“再者,他们还算怕我,只要有所忌惮,我就能让他们永远听话。” “那你得保证你能一直活着,活着,才能称得上‘永远’。”我语气发冷。 里德尔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意,他让我跟着他赶紧离开这里。我们走在街道上,广告牌上贴着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头像,影音店的海报上的男人很像王储。 第二天,里德尔就以“特别顾问”的名号前往魔法部,我则收拾东西,被他带去处理工作。 那天,各类报纸都十分热闹。能够被福吉允许出现在法庭上的记者,都是听从魔法部的。如今,康奈利·福吉自身难保,魔法部群龙无首,“特别顾问”就成为真正能够拿定主意的那个人。 一如站在法庭上的那日,各位撰稿人一个个走进我的办公室,他们享受我的咖啡与座椅,低着头询问我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这帮人极度难缠,他们都是那天坐在法庭上的,也都听到康奈利·福吉的指控。他们想借此威胁我,试图反过来控制我。 是的,里德尔并没有把他的那部分实权交给我。他觉得那些上层们忌惮我要胜于他,于是将与媒体沟通的这个闲职拨给我。他知道那些家伙有多么难缠,并且希望用文稿来耗尽我大部分精力。 “那么,跟在那位大人身边处理事物的又是谁?”处理完一天的工作,我问部下。 “是老诺特,小姐。”部下说,“大人钦点他作为副手,并且说他的儿子将来会接这个班。” “好,好,好。”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让部下去帮我叫一个人。 部下还算听我的话,不论如何,人在下班之前抵达我的办公室。 “你好,金斯莱。”我说,“要来聊一聊吗?” “不必了。”这位一直潜伏在福吉身边的傲罗显然知道我早就洞悉他的真实身份,可惜了,我没办法说服他离开邓布利多。 “您真是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傲罗几乎全体出动,去解决那些到处宣扬自己参与一场巫师审判的麻瓜们。”他站在我的桌子前,抱怨,“原本的那些人不够用,就借了我们傲罗,现在傲罗也不够用。一切都乱套了。” “你难道不喜欢这种混乱吗?”我站起身,拉开一旁的座位,示意他落座,“不然,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对话?” 他直愣愣地瞪着我一会,接着叹了口气,坐在那把椅子上。 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邓布利多在哪?”我突然问。 他几乎跳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等你见到他,帮我给他带个话:我还是比较喜欢法庭的工作。”说完,我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我会保住你傲罗的位置,作为交换,你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帮我送一个人进监狱。”我按住他,“别着急,我知道你跟那帮法官很熟悉。我也可以跟他们很熟悉,金斯莱。但是,这件事只能你来做。你想留在这里,就必须得付出些什么。只要你达成我的目的,我就在顾问先生那里保下你。” “不然的话,想来牧师的事情解决,就是他卸磨杀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