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成为你的竞争者的人,我为你做的一切还不够吗?” 我愣了一下,窝在沙发里思考着她话语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说,”我谨慎斟酌词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派丽可·伯德。”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转过数十条针对她这样的怪物所能够用到的咒语,但是迪明迦却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准备攻击我,而是逐渐瘫软在沙发上。 她又变成那具绵软的尸体,不过这一次,竖着缝合她头颅的那条线开始渗出如同灰烬般的物质。 怪物蠕动着身体,哀哀地哭着。 如同母兽嚎叫的声音令我心烦意乱。当邓布利多指出认知判定的准绳时,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配合他的教导目的——我早已明白我能够走进他魔法所刻画的圈。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孤儿院的派丽可·伯德。 猫头鹰带走了我的三方协议,又为我带来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二十二岁的我寄居在十一岁的派丽可·伯德小姐体内,一开始就是鸠占鹊巢的恶性事件。 鉴于我是此项事件的获利者,对于不当获利当然不会随意张扬。与邓布利多再三确认的目的不过是想看看这具十四岁的身体会不会拖累我。 好在我得到的答案令人安心。 但是如今,却有另一人告诉我,我能够出现在此地并非意外,也绝不是什么奇迹,而是蓄意安排的必然。迪明迦的话刺中我的秘密,她的越界控诉令人不安。 我应该接纳她,使保有秘密的权利从此一分为二,还是彻底拒绝她,永绝风险? “别哭了,妈妈。”我思索着,模仿车站边那些同龄人的举止,“我从未质疑过您对我的爱。” 我强忍战栗,想将她揽进怀里,但是手指刚一接触她冰冷的皮肤便冻得立刻蜷缩起来。她贴过来,靠着我,脑中的那团灰烬洒在我的衣角,又穿过它落到里边后面。这些东西像是投影一样,穿过我认知中所有固体物质,不断下落,像是准备落到另一个世界。 那是什么? 联想到迪明迦先前嗜睡的状态,我不由感到头皮发麻。 “别哭了。”我强迫自己抚摸她的脊背,待到她的情绪趋向稳定,再出声询问,“您一直都知道我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吗?” “你是我的女儿。”她再次强调,“派丽可,我能够为你付出一切,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能永远陪着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她。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她情绪稳定下来,又变成那条衰老瘦弱的蛇,将头枕在我的膝盖上,“我还记得那是冬天,我带着你走啊走,在一个很宽的河面上遇到两个怪人。” “山羊试图说服我,但是一个怪人告诉我你必有所成就。”她的眼睛看着我,“派丽可,那时候你的父亲就在河对岸,我只要走过去就可以了。但是我没有过去,因为我要在这里生下你。” 她神经质地笑起来,“另一个伯德必须为我接生,这样才是家族之间的传承。你出生了,后来我听说弗里西亚也生了一个孩子。” “这是不可以的!”她尖声说,“从来,从来都是这样,她总是和我不对付!她伤害了我,如今她的儿子也要夺走你的东西——所以我带去了乌鸦。” “派丽可,你要相信我,如今你已经完全符合预言的一切条件。”四只蛇眼半眯着,流露出满足的光,“你才是能够证明一切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