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高高挑起的眉头之下屈服了,“那你可以尝试在课堂上打败他,证明麻瓜出身不比任何一个纯血差。” 她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格兰杰小姐是个平和的人,只有平和的报复心。 嘴里含着糖果的格兰杰小姐腮帮子鼓鼓的,声音也有点含糊,“我不知道你之前住在……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电视上那些孤儿。你的爸爸妈妈呢?” “不知道,莱丽莎小姐说我生下来就在这里了。”我也含糊地回答。在出发之前,我也确实与孤儿院的管理人谈过这个问题,那个瘦削精明的女人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将一个女人的信送给我。 据说,信件上署名的伯德夫人就是我的母亲。 看样子她像是一个被浪荡子欺骗私奔之后又被抛弃的可怜女人,在充满蚊虫的炎热夏日里的一个小喷泉边生下我,看着水池里抱着羊羔的主的雕像为我施加一个简单到极点的洗礼。 这封信是她在热病侵袭之中抱着同样奄奄一息的我口述的,据说在将我送到这里来之后没几天她就去世了。尸体放在我经常去打工的那个小教堂后面,后来又不知道埋葬在哪里了。 她祝我幸福,愿仁慈与慈悲的主永远将目光放在我身上,希望我将在一片赞歌之中抵达天堂。 我的生活确实很幸福,这家孤儿院虽然有着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不过护理人员总是宽容的。他们大多是些平庸之辈,只能做一些平庸的事,在问题面前做出的也是平庸的选择。 主的光辉仍旧照耀着我,在祂慈悲的注视下我获得了食物与金钱,还有祂忠实的仆人送给我的一些旧物。鸟哥不会忘记这些曾经在路上扶助过我的人,鸟哥也祝他们幸福。 过了一会隆巴顿也回来了,他两手空空,看上去仍未找到那只跑掉的蟾蜍。 “或许你应该买个笼子,”我看着他的眼睛,“关起来的东西就不会跑走了。” 他有些低落,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胆怯极了。或许他并不像某些人所以为的那样愚钝,恰恰相反,他的心敏感极了。 可是我也真的是在给予他一个有效的建议,可惜他拒绝了鸟哥的好意。 真可惜,那鸟哥只能祝他早日买到一只不会跑的蟾蜍好了。蟾蜍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鸟哥指指点点.jp 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变得很黑了,隆巴顿拉着格兰杰先离开车厢。现在外面的走道十分嘈杂,人流密集得就像是飞机刚打开舱门那一会,所有人都想往外走。 我看着他们汇入人群中,就像是挤在网里的沙丁鱼。等到外面人走得差不多,我给自己施加一个刚刚学会的温暖咒走出车厢。 据说霍格沃茨位于苏格兰高地。我坐着船看向黑湖四周,周围群山在湖畔撑出暗色的影子,杉树顶端尖锐如同刀锋一样直直上竖。暗蓝色的天空有着数不清的星星,就像是针戳的小洞一样,月亮则是一块被剪出来的伤口。 前面几艘船上响起短促的惊呼声,镜子般的湖面被打破了,一只粗壮的触手伸了出来。我听见同船一个女孩发出极轻的嘲笑声。 她看上去并不好看,但是衣着整洁精致,黑色短发也打理得干净利落。此时她的脑袋高高扬起,瞧着有些傲慢。 像是发现我正在看她,她也转头看向我,“麻种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我妈妈说,麻瓜血统使人愚蠢。” 我身侧的女孩不安地缩了一下,她看上去像是被对方的话语刺痛了一样。另外一个男孩也显得有些不安,低着头抠着指甲。 黑发女孩眼神从他们身上划过,然后继续盯着我,“我是帕金森,潘西·帕金森。”她向我伸出右手,“你是纯血?” “派丽可·伯德。”我缓慢地将手搭在她伸出来的那只手上,将她的手轻轻地往下按了一小节,却没有握住,“我是麻种,也是你心底的泥巴种。” 我看着她的眉毛重重地皱起,脸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一样难堪。真有趣,羞辱他人时被当场叫破竟然也会感到羞愧吗? 另外两个孩子惊讶地望向我,我能感到身侧的那个女孩往更远处挪了一下。 “你最好别来斯莱特林。”帕金森小姐警告我。 你最好也别来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