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喊得十分用力,整个大殿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一直安坐不语的仲客巍也同样吃了一惊,他回过头来,瞅着满脸怒色的孙子,扯了扯嘴角,“你怎么跑出来了?”
仲云海经常藏在门外偷听,他是知道的,但是仲云海虽然调皮,却从没有在正事上给他捣过乱,所以仲客巍也没有真的管束他。
没想到今天,仲云海竟然跳了出来。
仲云海指着下面的麻山雄喊道,“我忍不住了!这个混蛋,竟然敢诬陷先生!”
他一把拨拉开挡在前面的护卫,从台阶上一溜烟跑了下去,冲到麻山雄面前,一脚就踢在了麻山雄小腿上。
“踢死你个王八蛋!叫你诬陷先生!”
麻山雄措不及防,被这一脚踢在迎面骨上。仲云海从小被仲客巍用专门的药物培养,年纪不大,力气可不小。
这一脚踢得他剧痛无比,感觉腿都要断了。
他发出一声痛呼,忍不住瞪了仲云海一眼,如果不是知道仲云海的身份,他真的要还手了。
仲云海本来就怒火中烧,被麻山雄这一眼瞪过来,更是暴跳如雷,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次麻山雄可就有了防备,他往后一躲,厉声喝道,“仲公子,你要干什么?”
仲云海红着眼睛,追上去还要打他,“你敢诬陷先生!你敢诬陷先生!先生才不是什么凶手!”
麻山雄不能还手,只能躲避,十分狼狈,“仲公子,这种事情,不是你们小孩子应该关心的。”
“再说了,他杀了人,还会告诉你不成?”
顾昭站了起来,走过去拦住了仲云海,“云海,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她
看了麻山雄一眼,嘴角带着嘲讽,“不管怎么说,麻君都是大昊官员,好歹给他留个体面。”
麻山雄气得翻白眼,“阖履光君!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
“你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你是仲公子的启蒙教师吗?”
“仲公子今天跳出来,也是你早就安排的吧?”
“你做贼心虚,害怕我揭穿你的阴谋,所以提前就哄骗了仲公子,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为你撑腰!”
“这就是你金狼贵族的荣耀吗?”
他越是这么说,仲云海越是生气,奋力地挥动拳脚想要去打他——却是仲云海被顾昭按住了肩膀,在原地不能挪动一步。
仲客巍的目光在顾昭身上停留了片刻。
仲云海的力气,他可是知道的。这小子发起脾气来,几个大汉都拉不住。没想到这个阖履光,看起来瘦瘦的,却能这么轻松地控制住仲云海?
够不着麻山雄,仲云海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喊道,“你放狗屁!你这个小人!先生是何等人物,他要是想杀那个北安书生,还用得着半夜才偷偷摸摸去房间里杀他?”
“先生一根指头,那书生就会死得无声无息!”
麻山雄见仲云海被拦住了,心里松了口气,说话也从容多了。
“仲公子,你年纪小,被人欺骗很正常。”
“以你的身份,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利用你,达到不可见人的目的呢。”
说着,麻山雄就转头对着顾昭冷笑,“阖君,你就眼睁睁看着,让仲公子为你出头吗?”
“这是不是说明,你根本没有办法说清楚那天晚上的行踪,才要借着仲公子来打断我的质询?”
顾
昭怜悯地看了麻山雄一眼,“麻君啊,你可真是……唉……”
她一边说还一边摇头,仿佛麻山雄是什么不可雕的朽木一样。
果然,仲云海刚刚安静了一点儿,听见麻山雄这两句话,顿时又蹦了起来,“混账东西!”
“那天晚上,先生跟我们在一起!”
“先生是为了我,才不肯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的!”
“你个狗东西,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空口白牙地陷害先生!”
仲云海伸手就去拔腰间的短刀,被顾昭一把按住,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他才气哼哼地放开了手。
“要不是先生拦着,今天我非得捅死你这个混账不可!”
一时间,大殿里众人神色各异。
对于仲云海的身份,刚才也许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很快就被传开了。
有人羡慕顾昭能够通过仲云海搭上仲客巍,有人嫉妒,更有人盯着两人亲近的模样,目光闪烁。
麻山雄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他仍旧觉得仲云海是在撒谎。
“仲公子,你想清楚了,阖履光君这样做是杀人大罪,你为他撒谎作伪证,后果是很严重的!”
仲云海差点又蹦起来,“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那天晚上先生是跟我们在一起,你听不懂吗?”
顾昭拍了拍他的肩膀,“云海,你肯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我已经很欣慰。这说明你已经成为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至于麻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