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见对方,神色都不太好看。易兰敏学瞪了洪野克一眼,洪野克也不甘示弱,冷冷地回视过去。
跟在他们两个身边的城卫军立刻警惕了起来。
不过两人显然也知道这里不是闹事的场合,不约而同地把头一扭,擦肩而过。
“哎呀!”洪野克扑通一声向前摔倒,措不及防,几乎摔了个狗啃泥。
他眼中冒火,立刻爬了起来,回头瞪着距离自己不过两步的易兰敏学,“你敢踢我?”
易兰敏学睁大了眼睛,“谁踢你了?你这是想要诬陷我?”
两个人原本就有旧怨,只是因为考场不能闹事才强自忍耐。这一个意外,立刻点燃了两个人心中早就隐藏的怒火。
一个执意说是对方背后踢他,另一个坚持自己没有做,是对方故意诬陷自己。
边上的城卫军上前说道,“我们看清楚了,他没有踢你。”
洪野克不可思议地看着几个同样说辞的城卫军,“你们,你们没看见?那我为什么会摔倒?”
他明明感觉到了膝弯后面突然被大力撞击,才会向前摔倒的!在他跟前的,除了城卫军就是易兰敏学,到底是谁干的,不是很明显了吗?
城卫军竟然说易兰敏学没有踢他,那就是这些城卫军都在为易兰敏学掩饰,在撒谎!
洪野克心中怒气勃升,他又不是不知道,易兰家族是东昊皇族!
这些东昊人无非就是欺负他是北安人!
“别
闹了!”闻讯赶来的小队长喝止了两人的争吵,“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两个要是继续吵下去,就都滚出考场吧!”
被强力镇压下去的二人心里都很不服气,瞪着对方的眼神恨不得把对方咬下几口肉来,却也只能忍耐。
下午考试的题目全都是非常具有实用意义的,比如如何使北安人接受东昊的统治、如何从理论上确立东昊的统治地位、对于东昊的管理体制有什么建议之类的。
只看这些题目就知道东昊的野心。
顾昭慢条斯理地写完草稿,稍作修改,然后誊写完毕,就已经到了收卷的时候了。
出了考场,云从恒先竟然在马车上等着她。
“兄长,你今日没有公务吗?”顾昭惊讶地问,“为何这么早就过来了?”
云从恒先关切地问道,“考得如何?我听说考场里闹起来了?”
顾昭点了点头,“题目都不难。”
云从恒先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这考场明明都是封闭的,他却已经知道了其中的消息。
“还是那个洪野克,他与易兰敏学吵起来了。”
顾昭把当时的情形跟云从恒先描述了一下,云从恒先若有所思,“这洪野克野心勃勃,应该不至于主动去陷害易兰敏学才对。”
“我也这么觉得。”顾昭不解地说道,“可是当时边上的城卫军都说了,易兰敏学没有动手,是洪野克自己摔倒的。”
云从恒先也有些疑惑,“易兰敏学
此人确实心胸狭隘,但是城卫军应当不会替他撒谎。”易兰敏学的分量还不够。
顾昭点头,“易兰敏学又不傻,没有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
云从恒先皱着眉头,“要么是洪野克自己不小心摔倒,误以为是易兰敏学所为。”
“要么……”
顾昭听着他的未尽之意,不由一惊,“兄长,你的意思是,还有可能有人在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云从恒先眉头舒展开来,“只是一个猜测。也许根本就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顾昭心中却对云从恒先更加警惕了。
云从恒先跟她也算是同行,做这一行时间长了,就会养成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怀疑一番的习惯。
别看顾昭现在好像跟云从恒先关系很好,可是一旦不小心被发现了破绽,只怕是云从恒先直接就会把她抓起来拷打。
回到了住处,顾昭把自己的答卷默写出来给云从恒先看。
云从恒先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看着顾昭的眼神也是十分复杂。
“履光弟,你的才华毋庸置疑,这些策论内容,愚兄拍马不及。”
“可是,你也太骄傲了……根本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文风……”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顾昭淡淡地说道,“公文案牍,简洁明了最好,要那么多华丽的辞藻,写起来费劲,读起来费时,额外给人增加负担,根本没有必要。”
说到这
里,她握起拳头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小声解释道,“当时在考场上,我也是想要改变一下文风,但是那种文风和我写的文章内容和主题真的太不协调了!”
“我写得很不习惯,索性就不改了。”
云从恒先无奈地说道,“都已经交卷了,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我只是替履光弟你可惜,以你的文章内容,如果改成华丽文风,这次的头名只怕非你莫属。”
“现在的话,估计就只能屈居二三名的位置了。”
顾昭沉默了片刻,但是很快就换上了笑脸,“没关系,以后日子还长,我还年轻,不着急。”
顾昭心